是夜,太守府,房内。
李满正在秉烛夜读,手上捧着一卷简牍,看的津津有味。
福伯来到房外,轻声通报道:“主公,长公子求见。”
“进来。”
李杨应声入内。
与李满见礼之后,李杨便恭立于一旁,并未急着开口。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正当李杨为油灯添置油脂之时。李满十分突兀的开口,道:“吾儿有事?”
李满突然开口,并且故意提高了音量,一来是父子间的恶趣味,李满想吓吓自己的儿子,二来,他想以此来测试一下长子的心性。
李杨闻言微微颔首,不慌不忙的添置好油脂之后,来至案前,躬身行礼,道:“儿子有一事相求,恳请父亲应允。”
“何事?”,李满暗暗点头。
心性沉稳,不骄不躁,李满对长子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儿子已到了习武的年纪,儿子厚颜,想请父亲指点一二。”
李杨并未提及李虎与韩豹也想习武的事情,在李杨看来,若是父亲答应自己所请,并且愿意亲自教授自己的话,那么李虎与韩豹习武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李杨之言,令李满感到十分的意外,在李满的印象里,李杨是一个非常安静的人,他没有同龄人的焦虑,他耐得住寂寞,他喜欢看,更喜欢写字,他写得一手好字,李杨的字,任谁见了都得赞上一声“好”,他常给人留下彬彬有礼的印象。
而拥有此等心性之人,却忽然与自己说想习武,在李满看来,此事绝不简单,长子恐怕有事在瞒着自己。
李杨猜到了李满的心思,于是,他将日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出,言罢,李杨微微叹口气,深感无力道:“未能保护好两位弟弟,儿子惭愧至极。”
李满闻言点头哦了一声,面露恍然之色,道:“此事怪不得你,你才多大的年纪?”,言罢,李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看向李杨,道:“只是为父与你母亲均盼着你能在事上有所进益,而非武事啊。”
“父亲大可放心,儿子只想学一身傍身的武艺,届时,也可用以保护家人,儿子定不会弃事于不顾的。”
李杨忽然觉得,没将那些前世临摹过的字体提前拿出来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否则,习武之事定然没戏。
见李满有松口之意,李杨赶忙再接再厉道:“父亲乃当世罕有的武全才,儿子作为您的长子,岂能只通墨,不晓武事?”
李满闻言一怔,继而朗声大笑道:“吾儿所言甚是,此事就此说定,自明日起,便由为父亲自教导汝等武艺,为父相信,假以时日之后,汝等定会一鸣惊人,令世人刮目相看。”
李杨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深深揖礼道:“儿子必不会令父亲与母亲失望。”
李满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挑眉笑道:“今日早些歇息,明日辰时,随王福前往城中校场,为父在校场静候吾儿的大驾。”
李杨难得见父亲与自己说上一句玩笑,于是他学着武人的模样,与之抱拳行礼道:“敢不从命。”
李满见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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