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姿和付兆阳来瑞士避难,不是逃难,到地方,衣食住行都是安排好的,稍微修整两天就开始各自工作上班,日子逐渐趋向正常。
蒋超就难了,到瑞士隔天去柜台补办银行卡,而后置办家当。
牵着蒋弟弟,他又去了之前精神过敏的二手市场,用一百多法郎买了个看起来最新的床垫,因为那床垫还带着塑封袋和标签,价格也有点小贵,来这淘东西的人都没‘看上’。
蒋超不会讲价,也不好意思跟个外国老太太讲价,但他想起之前跟付姿一起买东西的时候,付姿偶尔会叫老板送点什么。
默默地在心里打了半分钟气,蒋超鼓起勇气:“能把那张桌子送我吗?”
那是张旧的电脑桌,严格来讲都不算电脑桌,顶多九十公分不到一米长,宽度也只有四五十厘米,因为下面塞了把电脑椅,所以看起来像电脑桌。
老太太顺势一瞧,马上摇头,蒋超脸色泛红,不准备讨价还价,付钱要走,老太太说:“这张桌子正常要卖七十,你要的话,六十给你好了。”
蒋超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下意识道:“六十,算那把椅子。”
老太太立马摇头:“椅子我都要单卖三十的。”
蒋超:“那就算了。”
老太太:“你要的话,桌子加椅子八十。”
蒋超:“七十。”
老太太略微迟疑:“好了好了,年纪轻轻这么会讲价,你来这读还是上班?”
蒋超这辈子就没讲过价,可刚才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就像刻在脑子里。
“无论老板说什么,你对半砍就是了。”
耳边是付姿的声音,蒋超从前跟付姿一起买东西的时候,最怕她讲价,刚开始他以为她家庭条件一般,后来知道她爸是付长康,简直匪夷所思,再后来,他知道付姿和付兆阳从小到大,几乎不花付家钱。
在没讲过价之前,蒋超对讲价这件事是恐惧的,可如今讲价成功,发现也没什么,身旁,隔壁,身后,全都在讲价。
一边付钱,蒋超一边回:“道歉。”
两人都讲英,老太太一时没听懂:“什么?”
蒋超说:“做错事儿了,来道歉的。”
老太太越发云山雾罩,恰好有其他客人来,倒也没拉着蒋超继续聊。
一张床垫,一张电脑桌和一把椅子,蒋超问老太太:“我住尼德道尔夫大街,用什么方式把东西送过去最便宜?”
最便宜三个字说出口,蒋超破天荒面不改色。
很多事人生只有第一次,往后就是常态。
老太太也习以为常,告诉蒋超附近有很多专门做搬家拉家具生意的车,蒋超:“我这些东西送过去要多少钱?”
老太太:“你要让他送上楼,大概五六十吧,你自己搬也就是个车费,四十左右。”
蒋超去找车,当地人一看他外来面孔,报价一百五。
蒋超没骂人,只是拉着张脸,他买这点东西才花多少钱?
连着问了三人,第三个给他报价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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