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宝藏,萧笙的脸色稍和。两个人虽说是签订了主仆魂契,但是实际上,却是交易,当初萧笙答应豊无常挣脱封印,豊无常最先和萧笙提起的条件,就是这个八字没有一撇的宝藏。
萧笙现在很需要钱,十分的需要,即使是截留了陈太平搜刮的一个季度的赋税,又向赵细烛借了粮,但是建城的花销还是十分巨大的。原本就不是十分充盈的房,现在就连支付隗旭等一干臣的俸禄都快供不起了,更别说樊雷收缴的几千匪兵,这些匪兵都是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哪有半点军队的样子,最现实的,连制式的装备都没有,更别说养部队了。
养军队,可是一个无底洞呢。
萧笙点了点头,道:“算你有诚意,不过要是再耍花招,我就不客气了。”
豊无常饶有兴味的看着萧笙,轻轻的道:“如您所愿。”
当夜,萧笙便回到了郡守府自己临时的房之中,在都城带来的十几箱子古籍全部都散落在地上,萧笙叹了一口气,命人点亮了房的蜡烛,便一脑袋扎进了堆之中。
过程很艰苦,没有索引和目录,萧笙只是依
照着名和提拔,猜测着里的内容,然后一一的去查对,这样的工作量无疑很大,但是转念一想,豊无常说过,这是上古传下来的秘术,萧笙索性朝着一堆竹简帛卷扑将过去。
直到第二日天明,进来更换蜡烛的侍者轻轻的打开房门,只见萧笙正坐在冰冷的地上,身边摊开了许多的籍古册,知道这位年轻的陛下在读的时候,不能打搅,于是躬身想要退出去,突然传来了萧笙得意洋洋的笑声,将侍者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好你个豊无常,竟然骗老子,看老子给你蒙上猪油,饿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看看你还拿什么来忽悠老子!”萧笙这才发现了门口站着的侍者,才收敛了,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出去吧,哦,对了,叫樊将军给我点500人,今天我要出城。”
侍者躬身退出去了,萧笙心情大好,抖着手里面一本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笑道:“什么魂契,都是他娘的骗人的把戏,要不是老子长了个心眼,还真他娘的让这小子给蒙混过去了。毁掉魂契,为仆的一方魂飞魄散都是真的,但是却没有互相窥
探的功能。”
笑着笑着,萧笙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这个豊无常,到底是何许人也?能窥探到自己的私隐,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会被封印在一块墨晶石之中?只剩一缕残魂尚可以苟延残喘至今,又要死缠着自己,非要在自己的面前为仆,把这么大一个命门交到自己的手里呢?
这些事情都是未知的,总之对这个豊无常,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妙,但是这宝藏么,哼哼哼哼,肉到了嘴边,岂有不咬一口之理?
当天上午,樊雷在教军场点卯,很快,500名干练忠诚的部下便列队完毕,萧笙一夜没睡,不过精神倒还可以,骑在一匹栗色的马背上,满意的看着众将,便要出城,樊雷一脸的不情愿,道:“陛下,你要是出城,必须由末将护驾,否则出了一点意外,末将哭都找不着调啊。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樊雷涨红了脸,瞪着牛眼道。
萧笙笑了笑,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玩心不改啊?这次出门又不是行围采猎,就是我自己散散心,我把武陵城的城防可是交给你了,你给我
老老实实的守着!”
“可是,城守住了,陛下在外面有什么意外,可还有什么用吗?”樊雷还在坚持。萧笙认真的道:“老子修这座城,废了多少心血?要是在你的手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情,当心老子剥了你的皮,现在还没有开国,城里搬家的盖房的一片杂乱,难免有奸细盗匪混进来,你给我擦亮了眼睛,不能出一点事情,明白吗!”说罢,策马带领着500将士出了北门。
也许是清晨,街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但看着萧笙的马队逶迤走了过来,都弯腰后退,恭恭敬敬的送萧笙出城。
大队人马出了北门,萧笙便策马扬鞭,朝着东南方向飞驰而去。樊雷给萧笙准备的这些将士,颇有劲旅风范,看起来是一开始跟着樊雷入山为匪的那一只队伍了。萧笙很满意,叫过了一个统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统领在马背上微微一躬身,道:“禀陛下,末将樊将军麾下秦忠,奉将军将令随驾,陛下有何吩咐?”
萧笙打量着这个家伙,之见他身上的皮甲倒还齐整,就是没有头盔和簪缨,有一些美中不足,
古铜色的脸盘上,一道深深的刀疤,翻出嫩粉色的皮肉,显得干练沉稳之中,又有一丝类似于匪气的桀骜不驯。萧笙道:“我们离释迦山还有多远了?”
秦忠就是一愣,道:“陛下原是打算去释迦山吗?为什么不早通知末将,早知道,末将就多带一些人马了。”秦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懊悔,萧笙笑吟吟的问道:“怎么?这五百多将士在我身边,一个释迦山还去不得吗?”
秦忠原本是这一块地方的悍匪,樊雷当年单人单刀前去拜山,经历秦忠的坎子礼,在一片雪白的钢刀组成的刀胡同之下穿行而过,毫无惧色,后来三刀将秦忠战败,秦忠大为心折,于是便追随了樊雷,几个月之中,樊雷整饬军务,将当年骠骑将军的本事全部使了出来,这些原来的悍匪,已经是军容颇为严谨,再加上这些人当年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竟然成了大陆之上少有的劲旅,用樊雷的话来说,这样的战力,比起当年梁王手下的骠骑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如此精锐的劲旅,竟然去不得释迦山,那么这释迦山里面,有什么危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