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一个问题

枪支——一把常见的手枪。

玖昊略一迟疑地接过，确认了它的质感后顺手掂了掂，是真货，还装有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只差拉动保险它便可击发。

“保护好自己总没错，用过机甲枪械的你应该会使用寻常货色。瞄不准也没关系，所谓武装威慑的东西。”玖槃说。

陈昆也凑上来说：“哇！日天你也是有枪杆子的人了。”

玖昊轻轻将手指搭上扳机，然后松开手叹道：“我可不希望用上它。你要给你？”

“不了不了，我嫌它烫手。”

陈昆和玖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着淡，玖槃领头哼着老几个年代的歌，玖琳珅在后边一声不吭地点着因为干扰失去网络连接的手机。

按经度区分这里处于南半球，还是海洋中，即使在夏日也不炎热反而有点凉风，几人走得并不费力。

“需要无力化设施内的人员吗？”米迦勒用异常冷静的声音问着很危险的问题，但突然将声音压得很低，“有个人出来了。”

带着眼镜的高个子E洲裔女性嘴角带着笑意瞥向走来的几人。

四目略一相对，其中一方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方舟”作为科研机构，自然也有负责人和创始人，而最初创立“方舟”的那名“K博士”，就是放在人类科技历史的长河中和其他学者相比都显得格外疯狂。

“早安，助理小子。”女性高调而独特的口音让突然恢复了效果的TE装置都翻译得不那么清晰了。几人若不是看她的面向甚至没法确认她在与谁说话。

“我？”玖昊确认自己从未在现实中见过此人，但是相对于两人的信息差量级，说不定对方早就盯上了玖昊。

卡特琳娜·伊勒芙·卡尔森。大概是因为全名太长才被称作“K博士”，而且作为公众人物却常居于幕后，在离开“方舟”前都很少出现在媒体镜头前。

K眨眨眼，扫视了一圈众人。

“接下来不该是‘你问我答’环节吗？疑问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话，先到实验室里坐下在说吧。”她一个人随意跳脱地说着话，说完又回头径直向研究所内走去。

“你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玖昊似乎是在她意料之中第一个开口的一样，K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

“能够找到这里的人可不会是军方或者联合研究所。”

在“总之先进来再说”的氛围带动下，所有人走入那并不大的研究设施。一股浓浓的酒精味混杂着柳橙味空气清新剂气味扑面而来。研究所内从墙壁到地板都是灰尘，走过的地方稍仔细看便能看出几人的鞋底印。各个设备和电路线能看出经常检修，但……

“呜额。”大概很少有人能忍受这样脏乱差的环境，玖琳珅皱眉表现了不满。由K领路带几人走到一扇门前。无数的电路线穿过缝隙接入其中。

本以为她会有所遮掩，但K却亲自打开门后笑着看其他人的反应。

呼吸仿佛凝固，心跳也骤然变缓，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逐步加速。

在门后的是盛满透明无色液体的巨大缸体，缸内由许多奇奇怪怪仪器设备连接、悬挂，随着液体中不时充入的气体缓缓浮沉的东西是一颗大脑。还有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什么东西环绕着大脑，一圈两圈周而复始地转动。

那并非某种动物的大脑。它沟回裂和褶皱结构完整且复杂。

“你真是疯了，用这种科技研究异生物。”玖槃声音带有颤抖。

“不然我也不需要在这种地方进行剩下的研究了，现任首席。”K显得满不在乎。

“那几个同事也是因为这种事被捕的。”

K听了似乎有些惊讶，问：“他们向联合的家伙说了科研内容吗？”

“不，没有，”玖槃将双眼从那缸中之脑移开，“他们甚至无法被定罪，案件还在审理，但是现在他们的政治权利和研究权限被剥夺了。”

“瞧！‘低效’的道德伦理。”K耸了耸肩。

“你的研究内容究竟是什么？这也是‘诺亚’计划吗？”玖昊开口问。他知道眼下再纠结这些事情并不能推进主题，但是他的双眼还是无法控制地看着那颗大脑。

“不愧是‘助理小子’，啊哈哈。那边有张椅子，椅子上的设备可以让你知道你想要的，我们也能借此得知许多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