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有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
“什么事呀?”
“我的母亲生病卧床不起,而且这次病得很重。”
“宗彭泽庵大师也有母亲哪?”
“当然,我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那您何时能回来呀?”
“不知道,得看母亲的病情而定。”
“您要是一走可就不好办了!”
城太郎一来是替阿通着急,二来也非常担心他们两个的前途。
“这么说来,我们再也见不到宗彭泽庵师父喽?”
“怎么会呢!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我已拜托大人对你们两个多加关照。你要多开导阿通,别让她总闷闷不乐的,这样身体才能早日康复。她最需要的就是精神上的支持。”
“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用的,只要武藏师傅不来,她的病就不会好。”
“真让人头痛啊!你有这么个麻烦的同伴,也够伤脑筋的了!”
“宗彭泽庵师父,你前天晚上见过武藏师傅吧?”
“嗯。”
宗彭泽庵看了一眼光广,脸上露出苦笑。他真怕城太郎会直接问在哪儿见过武藏,还好他并未详加追问。
“师傅何时来呢?宗彭泽庵师父,你说过要带师傅来这儿的!阿通姐姐每天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呢!喂,宗彭泽庵师父!我师傅到底在哪儿呀?”
城太郎一个劲儿地问着。看他那样子,要是一旦得知武藏的住处,肯定会立刻去见他。
“嗯……武藏的事情嘛……”
虽然宗彭泽庵说得很含糊,但他并未忘记要让武藏和阿通见一面。
即使是现在,他也记挂着此事,所以从大德寺回来的路上,他还去光悦家打听武藏是否回来了。光悦一脸无奈地说:“自从前天晚上开始,武藏就一直待在扇屋。母亲妙秀也十分担心,刚刚还写了一封信给吉野太夫,让她赶快叫武藏回来。”
五
光广闻听此言,不觉目瞪口呆。
“哦,这么说,武藏自那晚起,就一直住在吉野家喽?”
他的口气十分夸张,一半是惊奇、一半是嫉妒。
宗彭泽庵碍于城太郎,很多事情无法详说。
“他也不过是个凡人,那些少年得志的人,通常难成大器!”
“不过,吉野的口味也变了啊——怎么会看上一个脏兮兮的武士!”
“吉野也好、阿通也罢,我宗彭泽庵是弄不懂这些女人的!在我眼里,她们都是病人。武藏马上要步入人生的春天了。此后,才是真正的人生历练,女人远比剑更危险。这种事情,旁观者也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了。”
宗彭泽庵一边自语着,突然想起自己应立刻动身,便再次向光广辞行,并拜托他照顾病中的阿通和城太郎。没过一会儿,他就离开了乌丸府,飘然远去。一般的旅客都习惯清晨出发,可对宗彭泽庵而言,早晚并没有什么区别。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路上的行人、慢吞吞的牛车都笼罩在一片绚烂的晚霞中。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阵喊声:“宗彭泽庵师父!宗彭泽庵师父!”
原来是城太郎。宗彭泽庵有些纳闷,不由回头望去。城太郎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拉着宗彭泽庵的衣角哀求道:“宗彭泽庵师父!您行行好吧!
请您回去跟阿通姐姐说一声,要不然她一哭起来,我就没主意了!”
“你跟她说武藏的事了吗?”
“她一直问,我就——”
“所以她才哭的?”
“我真怕她会去寻死。”
“为什么?”
“她一副不想活的样子——而且她还说‘再见武藏一面就去死!’”
“那表示她还不想死。你不用管她,放心好了!”
“宗彭泽庵师父,那个叫吉野太夫的女人住在哪儿?”
“你问这个干什么?”
“师傅不是在那里吗?刚才,您和公卿大人就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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