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亓鸢的回应后,对方这才推门而入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件红色罗裙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闻此言,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换了一副戏谑的嘴脸:“爷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闲云野鹤,手上有几个钱,故而买下了姑娘十天时间——”
“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到眼前虽摆出一个羞耻的姿势,却依然故作镇静、头脑清醒的亓鸢,段浪也稍稍正色,他将手中的罗裙盖在了她的身上,又将已然滑落一旁的外袍拾起穿回
随后走到床头,对着侧方一番试验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块不同寻常的轻微凸起,随着暗格启动,绷紧的锁链终于放松……
“爷姓段名浪,如你所见,是当今盗圣……”
“小偷就是小偷——什么盗圣?”亓鸢嘴上这么说着,坐起身来展开手脚,便将那罗裙围在了胸前——虽然不长,但正好可以挡住……
“庄子有言: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爷只是偷些财物,可比那群窃国大盗『圣』了不知多少!”
“只是个出自外篇的章,连是否为庄子所作都存疑——何况你这明显是在牵强附会……”
“非也非也,岂不闻你们儒家祖师爷所言: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爷倒是觉得自己的理解结合了现实,可比你们还要高上一个层次呐!”
“说实话,你到底是何来历?难道——”
“别别别,爷可不想被扣上反贼的帽子,”段浪摸摸鼻子,却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砸在了一条锁链之上,“竟然没一点动静……”
“它是左瑶手下梅珞的圣遗具炼化而得,只有另一个圣遗具才能将其打破——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样说着,亓鸢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热切起来,“你会止血吗?你的武功怎样?只要带我离开,我一定……”
“喂喂喂,爷可没那么大能力,”段浪意识到眼前姑娘的疯狂想法,连忙摆手拒绝道,“爷一个小偷,可根本打不过什么『士』啊……”
“不过……『士』吗?一群仗着自己有特殊能力就为非作歹的家伙……”
“什么为非作歹?我们这是,哈……”亓鸢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失望,她慢慢躺回了床上,而后继续说道,“这是在为民请命——”
“嘛——爷可没说你们,而且也懒得掺和这种破事,”段浪后退几步,又缓缓倚在窗口,偏移视线欣赏起了窗外风景,“刚刚只是试验一下,救人也不是盗圣的义务——啧,怎么说呢,不愧是圣遗具……”
“不过,富人就是不一样啊——等爷攒够一万两跻身名流,便就此金盆洗手吧……”
“亓鸢……这名字倒比所谓的如烟好听多了——嘁,还以为会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反抗军吗?你们到底在反抗些什么呢?”
“迁钧城的东面,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能看到圣遗具,爷一样有成为『士』的潜力吧……”
“在我们那地方,『庸夫』都可以当官,等爷金盆洗手,也要拿点钱买个官当当……”
“倒不会只局限于克洛伊王国——那地方,似乎是被称为烽谯?”
“不过听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那边竟还没派人来救你——啧啧啧,那爷还是在当地买一个吧。。。”
说到这里,段浪长叹一口气,看到床上佳人的胸脯正随着平和的呼吸上下起伏,他也随之放下心来
“爷果然还是见不得美人受苦啊……”
而后整整九天的时间,除了段浪这家伙每天过来耍嘴,竟没有其他人再来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不举吧?”
“怎么?你难道想被爷……”
“怎么可能!我可是好不容易能喘口气——”
“所以啊,爷只是有着身为人类的自控性而已,可别以为自己能魅惑所有人,那群家伙就是带着泄火指标来的……”
“什么魅惑?……”亓鸢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要是直接毁容——”
“停停停!你们祖师爷可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净想这种自残的方法——听爷的,可别这么悲观!”
第十天
上午,不见他的踪影
下午,那家伙也没有来
亓鸢的心头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直到晚上……
没来由的,束缚四肢的锁链突然绷紧,她又变成了那番令人羞耻的“大”字模样
房门被打开,从外面扔进一个手脚皆断、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彘
“没想到啊,反叛军的人竟然还敢来自投罗网……”
“小鸢,你认识他吗?”
听着那熟悉而令人恶心的声音,亓鸢也顾不得察看那位可怜人是谁,转过头去不愿理会,却还是开口反驳道:“不准用这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