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传令着即停手!”
“是。”
忠真侯并非事先便做此打算,是目睹刚才的剧烈情况,直觉到如再继续下去,必有一死,故此传令停战。
“殿下,马!”
“用我坐骑!”
座位幕后,系着忠真侯的爱马初霜。伊织翻身按鞍,一系缰绳,冲出帷幕。
这时,一旦交错而驰的武藏和又兵卫,又拨转马头,迎面冲杀过来了。
伊织双膝一紧马腹——
“上谕!着即停手!”
他边嚷着,边向两骑中间纵马而去。
但他的嚷声,被两边厢围观的嘈杂声给盖过了。
这期间,武藏与又兵卫的间隔急速缩短。两人之间,已迫近十余丈了。又兵卫再度绰枪在手,武藏也举刀过顶。这一次,怕会有一方受伤落马……
啊啊,只剩下不到一丈的短距离了!刀与枪,宛如两条凌空的游龙!
这一瞬间,围观的人群顿时被吓得鸦雀无声——是伊织向疾冲面前的两马中间,跃马进去了。
九
“上谕着即停手。”
伊织的绝叫,在杂沓的蹄声中,冲进观众的耳鼓。初霜被夹峙在直立的皋月与明石之间。
但围观的人们都看得非常清楚:马上的伊织,用左手抓住又兵卫的长枪,旋展右手大刀挡开了武藏的大刀……但这是一瞬之间,又兵卫疾即抽枪,武藏也收了大刀,两人同时在马上欠身回道:“谨遵钧谕!”
“恕罪!”
伊织一扭身躯,拨转马首,回到忠真侯面前复命去了。
“遵谕传令,双方业已停战。”
他沉着地躬身禀道。
“辛苦了。”
忠真侯的眼中满漾着惊叹之色。
一边,武藏与又兵卫骤马各回幔帷,换上常时服色,进至忠真侯座下。两人都面不改色,一点没有生死搏斗过来的神情。
“唷,两人都是好俊的功夫!想必双方手底各已了然,故着伊织传令停战,幸勿介意。”
忠真侯满心欢喜,边说着边站了起来。
“有话,咱们到房再谈。”
外房里,忠真侯正面设座,武藏与又兵卫比肩坐于一旁,伊织坐在两人后面,其他家臣分侍左右。
“武藏,又兵卫!今日比武,依我看是平分秋色、各无输赢的哪!”
“殿下明鉴,正是如此。”
武藏叩头回道。
但又兵卫却紧接着说:“不,殿下!是又兵卫输了。头巾被砍落地,便足为证。能够保得一命,是宫本先生手下留情。又兵卫自二十六岁时,与武藏先生前后三次,始终不能取胜。今日方知先生确是天下无双的兵法家,非常人所能及。又兵卫不胜之喜。”
“噢,原来如此。武藏,是吗?”
武藏静静地回道:“殿下,侥幸留得一命的却是武藏。”
“怎的?”又兵卫诧异不解。
“足下不愧骑术名人,马上一枪,妙绝天下,鬼神莫测,况在武藏……”武藏望着又兵卫说。
十
又兵卫仰头看着武藏:“可是先生不是轻轻地躲过了我那一枪?”
“不,高田先生!”
武藏盯着又兵卫说:“这一点,真是深为可惜。”
“我是指你所用的枪。假如不用十字枪,改用直枪,鄙人怎能挡得?”
“噢——”
宝藏院的枪,原是一字笔直的枪尖,又兵卫偶尔一次看到破扫帚,便自出心裁,发明了十字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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