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是有事,我才到你这来,要不然我到你这来找骂挨。”
老胡边说边拖着椅子向前靠近了一点说:“我队上有一块禾田被火烧了一样,老熊说是虫害,被打药人打重了药,又受到药害。坤龙说不是药害,是肥害,是平身田地壤害的,两人争斥不下。”
顿了顿接着又说:“我想你该亲自出马,去县农业局请一位有能耐的农技师来给准断。
一来可以指导我们今后的农业生产技术,二来可以明辩是非,到底谁对谁错。三来可以正确解决目前的实际情况,拯救拯救这块禾田。”
艾场长立马回答道:“这事好办,我们本身就是农业局下属单位,我们的事也是他们的事,我马上给农业局农技站徐站长打电话,徐站长自身就是高级农技师,叫他下午就过来一趟,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想他肯定会亲自过来的。”
老胡听到艾场长这一通话,非常高兴,转身就要走。艾场长又把老胡叫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挥挥手道:算啦,不说啦,你走吧。”
看到场长这副神情,老胡心中好生奇怪,艾场长这人平时办事风风火火,从来不拖泥带水,说话也痛快直爽,从来不会婆婆妈妈的。
今天怎么啦,和以往的场长判若两人。肯定就有心事。老胡猜测,莫非还是为了女儿明霞的事,他知道,自从明霞和坤龙结婚以来,他们都一直都还未来往。
场长表面上装作无事一样,其实心中非常难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内心是痛苦的,至于是在遣责自己,还是在遣责明霞和坤龙,这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老胡试探地问:“场长,你是不是想问明霞的事,是不是想知道他们婚后幸不幸福的事?”
艾场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嘴上还是生硬地说道:“不孝的东西,好与坏跟我没关系。对了,下午你和老熊早点去田间等着,可别还要我们来等你。”
下午,艾场长领着徐站长如约来到农二队的出事田头。胡熊两位队长带着坤龙早早就在此等候。
坤龙开初听说农技站徐站长会来,又听说他是位高级农技师,心中很是高兴,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也想借此机结识一下徐专家,为今天的学习奠定基础。
可以在今后的学习过程得到专家的教育。但又听说艾厂长要陪伴徐专家一同来,他又犹豫了起来。
他现在有点后悔起来,觉的自己太对不起明霞的父亲,心中有愧。他怕踫面后非常难堪。最后还是胡队长的劝说,他才勉强跟着他们来了。
徐专家名叫徐智明,是农业局的技术权威,他瘦高个子,0多岁年纪,戴着一副啤酒瓶座似的近视眼镜,头发稀薄,额头很高。
艾场长把徐专家向他们做了介绍,然后就静立在徐专家身旁,坤龙很是窘迫,不敢正视艾场长,一直躲在胡队长身后。
直到胡队长叫他介绍下情况,他才从窘迫中回过神来。他详细地把情况述说了一遍,绝口未提自己的见解和解决的方法。
他想听听专家的意见,看看自己的不足到底在哪里,好专心致志向专家求教。
徐专家站在田头,弯下了身子,拨起几棵禾苗,仔细地看了看,又对着坤龙道:“这里你最年轻,麻烦你下田踩一踩给我看一看。”
坤龙本身就是赤着足,他连忙跳下了田,在田中央来回趟了一个来回,身后立即冒起了咕嘟咕嘟的水泡。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扑鼻而来。
徐专家这时对着坤龙说道:“可以了,你上来吧。”随后又对着场长和两位队长道:“这不是虫害,如果把他当做虫害来治理就错了,浪费了药不说,还会使禾苗雪上加霜,加速死亡。
这其实就是肥害,也可以视为是土壤病害,这块田属烂泥田,再加上红花草腐烂不彻底,土壤透气性极差,pH值酸碱度严重失调,酸性过重,造成水稻烂根。
这样吧,你们立即把水排干,多晒晒田,或者在田里撒些草木灰。过不了几天,禾苗就会回转过来。”
胡熊两人这时面面相觑,这和坤龙说的简直是不谋而合,这不得不使胡熊两人不对坤龙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