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和画风转变如此之快,任重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老张,怎么都学会了老李那个不要脸的变脸技术,刚刚还在谈办学,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交易模式?
而且老张吃到甜头,现在都不提什么大洋小黄鱼了,就按画来走账,有些画的成本老张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几十个大洋收到的,还有人白送的。
一张画十根大管子当然没有问题,一张画一台机床也非常OK,但是这些事情,能不能等我任重心情缓过来后再说。
明明刚刚在说非常神圣的事情,一下子就变成了现实赤果果的交易。
“哎,老张啊,你也变得跟老李一样现实和庸俗了。”任重也改变了对张万和的称呼,现在有了办学的这个事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同事一样。
一如同李云龙。
毕竟张万和这个人,任重是很佩服的,能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将根据地后勤事务管得井井有条,确实不容易。
“哎呦,任老弟,”老张也没有客气,学着老李的称呼,“你这些东西,可是能帮我们大忙了,不瞒你说,杨村这块的动静,首长们都开始随时关注了,伱带回来的那些机床也好,大管子也好,这些都是我们根据地无法从外界获取的重要资源。”
任重又沉默了一会儿。
“老张我也不瞒你,这个东西确实很难弄进来,数量方面极其有限。”任重回答道。“倒是迫击炮弹的生产,现在我们有了优质的灰铸铁,可以大规模生产了,杨村这块工人数量有限,你看能不能把兵工厂的人手调动到杨村来,开始全力以赴生产迫击炮弹,相对来说炮弹数量才是最重要的。”
张万和有些失望。
但是没有再纠缠什么,正准备告辞,任重这边弄不过来,看来还是自己想办法生产一些,现在杨村碳素钢出来了,用模具也能生产出来一批新管子,只是这样的管子无论质量还是效果都比任重带来的差太多。82毫米的大管子是不敢用,可能还是以复制小鬼子掷弹筒为主了。
“那种大管子最近几个月,我这边最多能弄进来七八十根,机床这块,可能还可以弄一俩台。”任重最后补充道。
张万和一听,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
“任老弟,你说能弄来多少根大管子?”张万和失声道。
“七八十根,这玩意确实不好搞。”任重说道。
“够了,够了!”张万和一下子热血上涌,我的天老爷,这都够多少个炮兵营了?以八路现在正经炮兵营来说,有七八门82毫米大筒子就是精锐了,同果脯嫡系那边精锐炮兵营没法比,更别说楚云飞这种晋绥军亲儿子。
任重这么一弄,岂不是让八路根据地总部这块多出来十来个炮兵营?难怪任重让多造些炮弹出来,有这么多大筒子,那炮弹需求且不是海量才够?!起码得在大反击来临前屯他娘一个大几千发吧。
有了这么重要一支隐藏火力,张万和忽然对总部策划的大反击信心大增。
以前打小鬼子大队级别以上的部队,围攻的部队最缺乏的就是炮兵支援,没法解决小鬼子炮兵压制和沁重机枪火力点压制,一个鬼子大队往往几个主力团围着都很难短期内拿下。但是真要有了七八十根大筒子,别说一个大队,就算是一个旅团进来,现在也别想全须全尾回去了!
“任老弟,任老弟,你说的这些东西要是真能弄来,首长们一定会高兴坏了。”张万和涨红着脸道。“走,找老李喝一盅再回去!”
张万和一向忙忙碌碌,很少在一个地方呆长了,今天听到这个好消息,那是真忍不住要给自己放半天假!任重深入这个世界,知道这事对于张万和的冲击力,微微一笑。“不过老张,这事还没有成,你别同老李说,要不老李这个大嘴巴,早就在战友中嚷嚷开了。”
“那是,那是,”张万和冷静过来,“任老弟,你们组织将大管子送过来的时候,务必通知我一声,我亲自过来领取,要不李云龙这混球雁过拔毛,可能藏下来东西了。”
杨村外正在开辟新耕地的李云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特娘的谁啊,老念我!”老李把锄头一立,站在那里看着热火朝天的土地上,独立团官兵兴高采烈的在刚不久烧过的河边地上面翻土,几百号人马轮流出动,一天下来能翻地上百亩!这些杂草丛生的土地放火一烧,再翻一下,对于种玉米来说那就是不错的好地,加上任重搞的生物发酵有机肥和沼气化的沼肥,任重是很有信心获得丰收,所以李云龙毫不犹豫把独立团拉出来干。
老李没想到自己被人在背后议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干起活儿来。
“哎哟,老张你是稀客啊,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天黑的时候,李云龙回到杨村,发现张万和在团部,正等着自己,有些诧异。
“老李,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咱们抗大军工特科算正式成立了,任老弟走马上任教育长,我寻思着不庆祝庆祝,正好任老弟说有瓶好酒,我们今天就一起干了它。”张万和笑着说道。
“这么好的事情,那必须喝点,话说任老弟,我同你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你拿酒出来请我喝,今天老张来了你才舍得拿酒,是不是对我老李有意见啊。”李云龙咧嘴说道,“是什么好酒?能比我的地瓜烧好喝吗?”
任重摇了摇头,手里拿出来两瓶光瓶酒,连商标都扯掉了的酒城特曲,今天在团部的就他同张万和、李云龙和孔捷四个人,两瓶酒稍微有点少,毕竟李云龙这个酒蒙子一个人干一瓶都嫌少的。
但是任重不惯李云龙这一点。
“哈哈,任老弟的酒肯定是高级货色,过瘾啊过瘾!”孔捷搓了搓手笑道,烟袋早丢一边去了,任重的好酒可真是难得,孔捷得盯着李云龙那小子。
下酒菜硬菜是几个战士去小河溪捞的几斤杂鱼,有一种十来厘米长像泥鳅的鱼,油炸一下,任重吃过,特别香。
然后几碟野菜直接过一道水,放些盐,口感清脆,胜在天然。
一瓶酒打开,香飘整个屋子。
“任老弟,你这酒,果然不简单啊!”孔捷闭着眼睛闻了一下味道,有些陶醉的说道,“过瘾!真是过瘾!这酒,怕是旅长都没有喝过吧?”
“好一个李云龙、孔捷,怎么,喝好酒你们就把我给忘记了?!”孔捷话音刚落,团部外面就传来一阵熟悉而爽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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