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突然转身喊道：“跟了一路，怎么不过来聊聊？”
赵胜带着一个无赖，赶忙跑过来，鞠躬拱手道：“我已经知道恩公在下河村，怕坏了恩公名声，不敢贸然拜访。”
李然说：“不用请我喝酒，以后别喊恩公，叫我李大郎、李秀才就行。”
“明白，” 赵胜讨好地说，“时间不早了，我请李大哥吃碗面条。”
李然拿出一串铜钱，大概六十，又摸出十几零钱，一起递给赵胜：“陈四哥那个村，有一对孙家兄弟，曾招待我父子两顿饭。行走江湖，恩怨分明，你把六十给孙家兄弟送去。剩下的钱，你拿去喝酒，算是跑腿费。”
“我一定送到！”
赵胜大喜，不是贪那十几钱，而是觉得自己得到了恩公的信任。
和这些泼皮无赖没什么好说的，又闲聊几句，李然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那个无赖跟班看着铜钱，很是羡慕：“赵二哥，恩公真大方，两顿饭就给六十，孙家兄弟可真有福。”
“你懂个屁，” 赵胜教训他，“这才是义气，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孙家兄弟要是不招待，李大哥当时可能就饿死了。我也是个仗义的人，谁对我好我都记着，谁对我不好我也记着。”
无赖跟班连忙说：“我对赵二哥好。”
“好什么好，你这混混，就知道跟着我蹭饭！” 赵胜笑骂道。
“嘿嘿。” 无赖跟班傻笑着。
离开集镇后，王大婆问：“大郎和那赵二认识？”
“这家伙想抢驴，被我和爹打怕了。” 李然解释。
王大婆提醒：“赵二不是好人，别和他走太近。”
“我知道，” 李然问，“这赵二是什么来历？”
王大婆详细说道：“听老一辈讲，这济州县的百姓大多从东边迁来。赵镇、下河村和上河村，姓赵的人家都来自一个叫赵家湾的地方。算起来祖上是一家，时间长了，关系就淡了。老刘员外和小刘员外的父亲，曾为争抢赵镇的铺子，召集村民大打出手。”
“赵二是哪边的？” 李然又问。
王大婆说：“赵二家在上河村，他爹在世时，有田产近三百亩，其中二十多亩是水田。被小刘员外设计骗赌，输得精光，一气之下就上吊了。赵二的娘也被拿去抵债了。”
“同宗同族的人，竟这么不讲规矩？” 李然对小刘员外的无耻有了更深的认识。
王大婆说：“赵二他爹没沾赌之前，对村民很友善。村民都觉得赵二可怜，经常接济他，他靠放羊割草勉强生活。后来他突然变了，整天游手好闲、敲诈勒索，听说他喜欢的姑娘，被小刘员外的儿子强抢去做妾了。”
李国强有些不屑：“这赵二要是有骨气，就该去找小刘员外报仇，欺负村民算什么本事？”
“可不是嘛，以前都觉得他可怜，现在都把他当灾星。” 王大婆摇头叹息。
李然笑着说：“我觉得这赵二总有一天会报仇的。”
李国强说：“他要是有那胆量，早就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在等机会。” 李然说。
李国强说：“你武侠小说看多了，真以为人人都有那种血性？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也许吧。” 李然呵呵一笑。
就像父子俩站在村民中气质不同一样，赵二站在几个无赖中也很特别。他眼神更机灵，一看就是个聪明的，估计在家庭变故前还读过。
……
“闪开，闪开！”
镇街上突然鸡飞狗跳，赶集的百姓急忙避让。
只见几个家丁开道，人人手持棍棒。
后面是一顶轿子，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绸缎的男子。这男子保养得好，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皱纹不多。
此人正是小刘员外刘宗德。
坐着轿子，刘宗德一路来到河边，乘坐自家画舫前往州城。
“呸，坏蛋！”
赵胜狠狠吐了口唾沫，望着画舫顺流而去。
无赖跟班劝道：“二哥别这样，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哪敢和小刘员外斗气？”
“我忍不了了，今年我要去拜师学武艺！” 赵胜满腔怒火。
学武艺得交钱，赵胜没那么多钱。
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白虎山。
山上有精通武艺的好汉，农闲时偶尔训练喽啰，教土匪们练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