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说：“爸，我又饿了，饿得难受，早上那点饭不管用啊。”
“别嚷嚷，你吃得比我还多，该饿的是我。” 李国强没好气地说。
李然说：“一直等也不是办法，我看刘家大宅附近有不少瓦房。这时候应该在做饭了，要不…… 去要点吃的试试？”
李国强咽了咽口水：“真要当乞丐啊？”
“什么乞丐啊，太难听了，我们就是要点吃的填肚子，” 李然纠正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要点饭没什么，朱元璋还讨过饭呢。”
李国强还是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再去挖点野菜，春天野菜多，饿不死。”
“野菜不顶饿啊。” 李然抱怨道。
肚子饿得咕咕叫，李国强也顾不上了，指着牛说：“这牛不能带着，不然肯定要不到饭。”
李然走到牛跟前，严肃地说：“我要去办大事，你别跟着！”
“哞哞！”
瘦牛叫了两声，也不知道听懂没，反正它在草地上吃得饱饱的。
乡下百姓一般吃两顿，下午才做饭。
看到各处的炊烟都淡了，估计饭都做好了，父子俩开始讨饭。
没走多远，瘦牛就跟上来了。
“去去去，自己吃草去。” 李然又是推又是赶。
瘦牛有点委屈，站在远处晃脑袋，隔着几十米跟着他们。
李国强指着一户人家说：“这家刚才冒烟了。”
李然说：“穷人的院墙一般是树枝编的，这家是木栅栏，院门也是木头的，应该算家境不错。爸，你去说，你年纪大，看着靠谱。”
李国强敲敲门，很快一个男人来开门。
李国强不好意思说可怜话，学着古人作揖：“兄弟你好，我们父子俩流落到这儿，钱被土匪抢了。能不能给点吃……”
“嘭！”
院门一下关上了，男人骂骂咧咧地说：“有牛还来要饭，我家都没钱养牛呢。”
父子俩穿着奇怪、举止反常，从昨天到现在带着牛在附近晃悠，早就被人注意到了。
吃了闭门羹，李国强有点尴尬，对儿子说：“换一家，你去。”
李然硬着头皮去下一家，还嘴硬：“爸，你这讨饭水平不行啊，看我的。”
“就你，直播要礼物都不利索。” 李国强拆穿他。
李然惊讶地说：“你还看我直播？”
“咳咳！”
李国强咳嗽两声：“儿子直播，我这个当爹的看看不行啊？”
李然抓住机会：“你之前还反对我做自媒体，说我做的视频没人看。好啊，你不但看视频，还偷偷看直播！”
“快去讨饭！” 李国强不想说这个话题。
“去就去，讨点饭还不简单。” 李然大言不惭。
几分钟后，面对再次关上的院门，父子俩对视无言。
李国强问：“还讨不？”
“继续，这次你去。” 李然说。
李国强头疼，他一个农学院副院长，居然被讨饭难住了。
李国强走到另一家院门外，转身对儿子说：“要不烤几个土豆？”
“那是种子，不能吃了，快敲门讨饭。” 李然拒绝。
毫无意外，讨饭又失败了，都是这头牛惹的祸。
村民也许有好心的愿意施舍乞丐，但肯定不愿意给有牛的人，哪怕这牛瘦得皮包骨。
连续碰壁七八次，把瓦房人家都求遍了，一点吃的都没讨到。
剩下的都是茅草屋，父子俩没心思去讨饭了。
瘦牛凑过来，李然也不赶它了，随它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