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外的提议

把牛伺候好了，王大婆说：“洗澡水好了，你们谁先洗？”

李国强说：“你先去吧。”

李然也不客气，跟着王大婆去洗澡的地方。洗澡水有点烫，得加点冷水，李然很快发现水缸快没水了。

他跑回院里对父亲说：“缸里水不够了，林娘子去打水了。”

“我知道了，你去洗澡吧。” 李国强点头。

李然去洗澡，王大婆回屋。

院里的桌椅还没收拾，油灯亮着。王大婆拿着针线出来，坐在油灯下纳鞋底。

李国强把小孩拉到一边，问：“平时在哪儿打水喝？”

刘佑回答：“河里。”

李国强吩咐：“你回祖母那儿，别乱跑。”

“嗯。” 刘佑乖巧地点头。

李国强估摸了一下方向往河边走，距离不近，大概有一里地，而且小路弯弯绕绕的，得有一里半。

天上挂着弦月，繁星闪烁，夜里能见度很低。

走了好一会儿，李国强听到声音，是林婉清挑水回来，累得直喘气。

“林娘子，我来。” 李国强说。

黑暗中突然有声音，林婉清吓了一跳，听出是李国强的声音，连忙说：“不用，快到了。”

“我来，我有力气。” 李国强拦住路。

林婉清只好放下水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麻烦贵客了。”

两桶水挺重的，不过穿越后身体素质变好了，李国强挑起来很轻松。

林婉清跟在后面，见他挑水动作熟练，像是干过农活，对父子俩的来历更好奇了。

一路无话，回到院外，林婉清急忙上前开门。

王大婆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李国强挑水进来，放下鞋底过去帮忙，埋怨儿媳：“你怎么能让客人干活呢？”

林婉清笑了笑，没说话。

李国强说：“是我们添麻烦了，挑点水没关系。”

李国强挑着水往里走，熟练地把水倒进水缸和大锅。他又坐在灶前，往灶膛里添柴，这锅水是给自己洗澡用的。

王大婆看着李国强忙前忙后的，念叨：“家里是得有个男人。”

“婆婆说什么？” 林婉清问。

王大婆把儿媳拉进里屋：“这几年，苦了你了。”

林婉清说：“婆婆别这么说。”

王大婆叹了口气：“咱们孤儿寡母的，容易被人惦记。我这老太婆没本事，只能赶走那些无赖。来提亲的也有几个，你都没答应……”

“婆婆到底想说啥？” 林婉清打断道。

王大婆绕着圈子说：“你公公在世的时候，咱们家有六十亩地。我那苦命的儿子，读花钱多，卖了不少地，连瓦房都卖了，结果还死在外头。现在咱们家就剩三十来亩地了，没个男人，供佑哥儿读撑不了几年。”

林婉清误会了，发誓道：“婆婆放心，我绝不改嫁，就算讨饭也要把佑哥儿养大。要是我说话不算数，死了让阎王割舌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大婆朝厨房指了指，“这父子俩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学问。我看那李相公，干活利落，可能是最近落魄了。他们流落到咱们村，饭都吃不饱，应该没地方去。不如……”

“不如什么？” 林婉清问。

“不如招赘，” 王大婆直说了，“那李相公，相貌堂堂，年纪也不大，和你挺般配。”

林婉清本来没这想法，被婆婆一说，脸一下红了，忍不住想象李国强的样子。越想越害羞，脸红到脖子根，低声说：“人家有大学问，怎么会愿意入赘娶个寡妇呢？”

王大婆却有自己的盘算：“再有学问，现在也快饿死了。可以先说好，只入赘一半。”

“入赘一半？” 林婉清不明白。

王大婆详细解释：“他搬来咱们家住，不用改名，和你生的孩子可以姓李。但佑哥儿还是姓刘，他得把佑哥儿养大。他们父子有学问，能教佑哥儿读，能省不少学费。家里多两个男人，也不怕被人欺负了。要是再没个男人当家，咱们那三十多亩地，迟早要被村里人占完。”

林婉清又想起李国强的模样，忍不住往厨房看了几眼，这年轻寡妇显然心动了。

王大婆继续说：“村西头那块地，去年就被占了一块，那个刘富贵把界碑都移了。我去找老刘员外说理，刘富贵死不承认，就因为他家男人多，欺负我们两个寡妇。等你有了男人，就不用这么憋屈了！”

“可……” 林婉清又欢喜又紧张，还有些犹豫和担忧。

王大婆还在说：“以前打你主意的那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父子俩不一样，今天刚认识，但眼神很正，我老太婆看人准。那个李二郎和佑哥儿玩得好，李相公知道帮你挑水，是个会疼人的。你别怕改嫁后佑哥儿受后爹欺负，我这老太婆也不傻，地契在我手里，他们外乡人还能抢走？咱们家这三十多亩地，不怕外乡人惦记，就怕本村人来抢！”

林婉清仔细想想，单从田产安全来看，外乡人确实比本村人可靠些。

王大婆又唉声叹气：“家里没男人真不行，那些佃户都不安分。又要供佑哥儿读，把地卖光也供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

林婉清双手攥着裙摆，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红着脸，声音像蚊子哼：“婆婆，我愿意。只是…… 我一个乡下寡妇，怕人家李相公看不上。”

王大婆说：“多留他们住几天，我先去探探口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