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李洋是自卑的，且不善言辞。
但是为了完成学业，完成奶奶想让自己当医生的夙愿，李洋将自己不愿提及的伤疤赤裸裸地展现给朝夕相处的同学们。
父母双亡，靠低保生活的奶奶捡废品供他读。
他营养不良有眩晕症，胃病也很严重。
现在奶奶也走了，自己没钱吃饭。
说着说着，他更加沉浸在应该是虚幻的噩梦中，深入地扮演曾经的角色。
说到最后，李洋用胆怯的眼神看了看同学们，尴尬地扯出牵强的笑，讨好地说道：
“希望同学们给我一票，希望老师推荐我。”
他觉得自己没问题的，助学金这东西本来就是很公平的。
没想到说完后，张鹏和齐鑫航绷不住了，率先笑出了声。
同学们也跟着大笑，满眼都是讥讽。
“你奶奶死了？你家里老穷了？”
“讲真的李洋，这些人里你最离谱。”
“离谱是离谱，就是没创意。”
李洋傻在原地不知所措，在老师催促下走回座位。
张鹏大大方方走上讲台。
说着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家庭多么多么苦难。
李洋的嘴巴长得大大的。
张鹏家里不是很有钱么？
他爸爸不是开奔驰的么？
最后，张鹏故作腼腆地拿出一张贫困家庭证明。
李洋震惊了。张鹏回到座位，低声对李洋道：“班上百分之八十的同学都会给我投票的。
我跟他们讲过，只要我拿到这一千块，就请他们吃汉堡。
嘿嘿，汉堡花两百，我还剩八百。”
果然，班里张鹏的票最多。
李洋看着张鹏手里那张贫困家庭证明出神。
原来，公平的福利，也是要给有准备的人。
李洋眼巴巴地看向老师。
这一千块对张鹏而言是一夜的潇洒，对自己而言就是天。
他不需要老师偏袒自己什么的，他只希望老师记得张鹏家很有钱，能给自己一个公平。
谁知，张鹏给了老师一个你我都懂的笑容，老师孙琳也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
李洋知道这个交流意味着什么。
张鹏小声道：“我跟老师关系也不错。”
李洋不可置信地看着张鹏。
他明白了，所谓公平也要有关系才行，得有‘人’。
他脑袋很晕，心跳得很快，那是绝望的感觉。
突然，李洋的余光看到了什么。
一位少女坐在窗台上，摇晃着小腿。
他惊愕地张大嘴巴。
怎么老师和同学都看不见她？
少女不满地嘟着嘴：“李洋你这个坏蛋。
你知道进入你这尊神的梦里，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么？就差一点，你就要在梦里沉沦了。
果然啊，神不是谁都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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