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临川王点头同意,“我怎么也不可能每天射到三百箭。”
“那你最近每天练多少次呢?”
“噢!就是少了些嘛!”
枇杷还是很认真地追问道:“少了些是多少?”
“就是少了点。”
“你还是说你每天能练多少箭吧?”
“唔,大概,可能,也就是,”临川王吱唔了一会儿,但在枇杷的目光下只得说了,“前几天也就是十箭左右吧,这几天没练了。”
枇杷虽然也曾认为临川王很难练成上佳的箭术,但是见他这样敷衍也未免失望,“随你吧,但这样肯定练不成的。”
这个结论临川王早就得出了,现在他嘻皮笑脸地道:“我们就别提射箭的事了!我是不可能练成连珠箭了,以后再有突厥人来,我就躲在王大哥和枇杷姐姐后面。”
枇杷本是有些恨临川王实在不争气的,但是看他讨好自己的样子所有的气又都消散了,比起静娴长公主,临川王已经非常好了。而且他毕竟是王爷,天生就与旁人不同,只得道:“我又不能一直在京城,你以后有什么事就躲到魏国公府里好了”。
“在京城里我就找王大哥,要是出了京城,我就去营州找枇杷姐姐,你们都不会不管我的。”临川王理所当然地说着,又向枇杷追问道:“是不是,枇杷姐姐?”
枇杷诚恳地回答:“你若是去营州,我一定会照料你的!”
“我就知道枇杷姐姐与王大哥一样,都是好人,”临川王似乎觉得自己的将来已经有了保障,便笑得非常灿烂,“我们去赏花吧”。
枇杷从到了菱香洲就一直被王十五娘介绍与贵女们相识,然后又寒暄,连花都没有认真看,听了临川王的建议也笑道:“既然是赏花会,就正应该去赏花。”两人说着将菱香洲各处的菊花看了一遍。
各处看花的人并不多,枇杷与临川王最后回到了菱香洲中心的观菡榭,见大家将这里围得里外三层,听王泽点评诗,便远远地站住了,临川王突然问:“枇杷姐姐,你也喜欢王大哥吗?”
看到王泽被一大群的贵女们围在中间,温尔雅地与大家笑谈,与在听雨轩中与自己说话的样子一般无二,枇杷的心里还真有些说不出的不快。她不知道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王泽,事实上枇杷以前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让临川王这样一问,她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带了些生硬地回道:“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我为什么还喜欢!”
“正是,已经有那么多人喜欢王大哥了,枇杷姐姐你就不要再喜欢他了。”临川王转而失落地说:“我还是皇子呢,可是就没有人喜欢我!你看清河,听到王大哥来了,转身就跑了。”
“你才多大,竟然吃起王大哥的醋了?”枇杷转眼见临川王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倒把自己那点隐约的不快忘记了。
“我不是吃醋,因为到过年的时候,我可能就要和清河定亲了。”
原来清河县主会是临川王的未婚妻啊!
枇杷突然觉得不对,“清河县主是你的外甥女,你们怎么能定亲呢!”
“那有什么,”临川王不以为然,“淑太妃和永平公主已经说定了。”
枇杷虽然对于眼下本朝皇室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很陌生,但是多少也曾听过天宝之前宫中的一些传言,再想想汉朝时皇帝也曾娶过自己的外甥女,便也就理解了,但又问:“那你为什么告诉清河县主王大哥来了?”
“反正她也嫁不了王大哥。”临川王道:“太夫人不会让王大哥与皇室联姻的。”
枇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慰临川王,抑或帮他出出主意。
但是临川王倒很快又重新快活起来了,“枇杷姐姐,你是不是不知道乐安和清河姐妹的事?我告诉你吧,免得你将来去公主府上说错了话。”
枇杷早发现清河县主与乐安公主不仅脾气完全不同,就是长相也没有一丝相似,便猜测道:“乐安公主与清河县主不是一母同胞?”
“这是当然了,你猜猜她们谁是嫡出?”临川王问。
“乐安?不对,清河?也不对。”枇杷果然被问住了,和亲的公主如果是皇女倒无所谓嫡出庶出,但是若是皇戚,则一定是嫡出的,因为先前曾有以庶出冒充嫡出被告发的事件,所以乐安不可能是庶出。
但是清河县主要嫁给临川王,身为皇妃也不可能是庶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