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瑞脸色逐渐挂不住了。好歹也是曾经照拂过的小孩，虽然最后让人心凉的长歪。
但陆忱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份体面。
“好了，别太过分。”陆忱低声呵斥，使眼色让老查带着几人回去。
推了推洛初。
低头，和仰着脑袋黑漆漆瞪着自己的执拗大眼睛对上，小孩坚定摇摇头。
说什么也不走。
狠不下心像对其他人那样拿出队长威严。
陆忱只能无奈由着洛初。
不过强硬挡在洛初身前，隔开莉姐追随着想挖人的眼热目光。
低哑嗓音回归拒人千里的冷漠疏离：“今天是个意外，谢共秋说会有公司的临时替补，你来的事情我不知道。”
蒋瑞明白这潜台词：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你来的。
“我……是我问了小季，求他让我来替的……”蒋瑞惭愧低头，“本来，我便该和你们一起把这场演完，只是……”
“多的不用再说，已经过去了。”陆忱声音极淡，平静说着：“未来好好混，至少，要对得起你外婆。”
“队长……”蒋瑞唰地眼圈红透。
真不愧是陆忱。
只这一句话，比之前江锡和林悬的所有指责都疼痛后悔。
可是……可是他需要钱。
乐队本就难出头，比不得娱乐圈的主流行业，待在rellin，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赚钱。
可签了公司，他就是主捧的种子选手，待不日后进选秀节目，外形好，唱功棒，公司捧，绝对会高位出道大火特火。
他耗不起。
他必须走。
只错在太年轻，一心逃避，选了最错误的离开方式。
“队长……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蒋瑞再也忍不住，在陆忱面前哭出声。
这可是把自己从泥潭拉出来的陆忱！
他真的……真的没想过……反会捅上陆忱一刀，闹到如今的局面。
陆忱却没说话。
盯着那哭得真切的蒋瑞，眉间微蹙，蓦地，似是想明白什么。
呼吸沉了几分。
目光冷到极点，最后是彻底心凉的释然一呵。
陆忱冷冰冰道：“别装了，什么目的，直说吧。”
“我……”蒋瑞停住。
瞳孔轻颤，最后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小声嗫嚅，
“队长……可不可以……之后人问起来……别说我是主动离开的……？”
*
“什么？这么不要脸？”
“卧槽！我还以为他真是想来道歉的！”
那边弄好乐器的江锡和林悬直接炸掉。
一个砸键盘一个甩鼓槌。
林确皱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吉他，哒哒哒地狠劲划低音，用音乐表示愤怒。
老查则是一言不发，叹了口气，背过身抽烟。
洛初依旧跟在陆忱身后。
“你把我鼓槌放下，生气了抡自己的吉他去。”陆忱睨了眼，给瘸腿还不老实的江锡后脑勺一个巴掌。
江锡愤然转头，也不看被抢走的鼓槌，“给他脸了！自己不要脸的跑路，还让我们别说出去？”
“等他上了那什么选秀，看老子不印个特大横幅贴他们节目组外边！”
林悬跟着愤怒附和：“横幅那哪够，不得印个万八千张的宣传单！咱们挨个发，探班粉丝发一遍！节目公演发一遍！我就堵场馆外面，把他的真面目挨个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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