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处俯瞰众生，就是这种感觉吗。
李玉迎着扑面而来的烈风，乘坐着直升机，从天上向下俯瞰。
如台风过境，白色蠕虫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车辆像玩具般被堆积在一起，道路上只留下如蛞蝓爬过般的白色冰晶，不时有黑色浓烟夹杂着火焰熊熊烧。
“至少人员被疏散了。”
柳依依喃喃自语，而神秘来客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不为所动。
“内个，请问怎么称呼？”
“名字不过是代号，并不重要，你可以称呼我为Q1。”
Q1转过头来，对着李玉露出第十一型的职业微笑。
看到李玉疑惑的表情，辅助AI立刻明白，这个宇宙的人类习惯于姓名称呼，他们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困惑。
2位通用数列，对这个宇宙的地球显然毫无意义。不到0.0001秒的思考时间，辅助AI就给了Q1一个新的名字。
“秦司棋。”
……
“请问白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市区疏散地带已开始通讯管制，手机早已无法使用，陈橙给白玉京发去心灵信息，小心翼翼地观察，希望能看出点端倪。
“不用试探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是白玉京打来的通话。
白玉京惬意地品红酒，摇晃着酒杯，看着鲜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缓缓沉下。
“我早就观察到你了。三年前，你来白氏集团求职，坐在台阶上等面试，一边啃面包一边看时，我就注意到你了。”
“那天，金黄的阳光洒在你的裙子上，你紧张又执着的样子让我记忆犹新。”
“我觉得，我对你有点暗恋的感觉。”
“……白总您说笑了。”
“不用担心，今天你表现得不错，不用担心三三会议追究责任，那些东西束缚不了我。”
“我们还会再见的，小美人。”
说完白玉京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陈橙手足无措地捂着脸，看着直升机里李玉在与秦思琪交流比划着，看着大街上，两名天外来客正式加入战团，将白色蠕虫的脚步真正拦下。
白玉京笑了。
笑得非常开心，就像淘气的孩子，偷偷拿到放在柜顶的糖果。
笑声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大声，最终化为一阵压抑不住，声嘶力竭的狂咳。
“咳咳咳，你究竟是什么！”白玉京捂着嘴，黑色的液体从指缝间喷溅而出。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
对面的黑色人形无声笑了笑，身影渐渐变淡，渐渐变轻，最后就如一缕黑烟般，直接消失在白玉京眼前，只在他脑中留下一个声音。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年轻人，好好享受吧。”
……
“对方是白色蠕虫，领域为极寒与死亡。”
“它这次降临你们的世界，它的法师奴仆和死寂冰山是无法穿过隙缝的。”
“用你们的宗教来解释，它就像穿过针缝的骆驼，虽有神力为助，但也需丢弃太多。”
“如同龙丢弃了飞翼与爪牙，化身为蛇，不但是力量的下降，更是位格的下降。”
“不管在哪个世界里，白色蠕虫在第一阶段都会把寻找水源做为第一目标。在液态水里织造自己的巢穴。液态的水，对其有特殊意义。”
“实际观测及推演中，只有在超过1亿立方的液态之中，白色蠕虫会建立固态的冰山做为巢穴。”
“在那个阶段，它与巢穴有一种神秘的领域形态，常规打击下几乎是不死不灭。”
“冰山巢穴，不需要任何补给就会随着时间不断扩大，扩张。而白色蠕虫的力量也会不断地提高。”
“经过多次研究，白色蠕虫的巢穴会不断位移，跟随光线移动。得出结论对方对于水与辐射，有一种微妙的需求。”
“根据光反射研究，水的分子性质，以及对蠕虫组织取样研究，在不同辐射光谱下白色蠕虫的身体组织生命周期问题。接下来，我的行动很关键，需要你们的配合...”
机内三人面面相觑，通讯器早已被打开，把秦司棋所讲述的信息，原原本本地传到了王考的总指挥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