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树庄,村口柳树桩下几个妇人一边纳鞋底一边闲话家常:
“诶?这两天怎么没见常家寡妇?该不会是……跟哪个野汉子跑了吧?”
此话一出,顿时像苍蝇见了肉般,几个妇人都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你还别说,这常家寡妇惯是个不检点的。那刘麻子整天在她家一待就是半天,也不知羞!”
“何止是刘麻子?我听人说她天天半夜往家里带野男人呢!”
“不会吧?我看常三婶子不像这样的人……”
有个新媳妇小声嘟囔了一句,立即被一个大嗓门打断:
“怎么不会?俺可是亲眼见过呢!你不知道……”
说话这人正是堂二嫂。
本就不对付的两家人,因为几日前堂守礼夫妻二人不小心害王巧嘴没了孩子,这两日王巧嘴缓过劲来,可没少往堂守礼家找麻烦。
不是隔着墙头对骂,就是往堂守礼家扔脏东西,甚至连起夜的尿桶都被王巧嘴泼在了堂守礼家的大门上。
堂二嫂根本就不敢在家待着,这才跑出来做活,边跟其他小媳妇说闲话。
心里憋着一股气的她可不得亮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随着她绘声绘色的讲演,众人都呵呵笑出了声。
一道身影在角落驻足了一会儿,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眼尖的妇人见此捅了捅旁边一人,附耳道:
“瞧见没,常家大郎多好的孩子有这样的娘真丢脸呢!”
堂二嫂听见也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故意放大了声音:
“嘁!要是俺有这样的娘,早就不想活了!整天找借口往山里钻,俺看着怕是往别的野男人被窝里钻吧!哈哈哈……”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将那猖狂的笑声打断,江云冰冷瘆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嫂,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老三家的,你敢打我!”
反应过来的堂家二嫂炸了毛的鸡一般噌的一下站起来,抬手就朝着江云招呼:
“你个千人跨万人骑的腌臜货,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王巧嘴她收拾不了,这个软柿子还不是任她捏扁搓圆?
江云避开她的撕扯,一挥手将人掀翻在地照着她嘴上就招呼了起来:
“老娘是腌臜货?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这张嘴长着就知道喷粪了,要我看就该堵了去,免得惹得满嘴蛆虫!”
说着,她抓起一把土坷垃就塞进了堂二嫂的嘴里,心头一股堵了多年的郁气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的钻了出来。
她早就不是曾经的江云了,谁要再敢欺辱她,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江云本就长的高,又常年劳作练就满身力气,自然是把体格娇小的堂二嫂压着打。
堂二嫂起先还能挣扎,后来就只剩呜呜的求饶。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竟无一人上前,眼睁睁看着堂家二嫂被打都躲的远远的。
就像当初冷眼看着江云被堂二嫂打骂一样。
江云拍拍手站起身来,朝着堂家二嫂狠狠啐了一口:
“再敢说老娘坏话老娘喂你吃屎!”
说完,江云看也不看周围人一眼,走过去背起从山上带回来的木柴冷着脸往家走。
走出两步,江云又回过头来:
“对了,你害死我家乖孙,不知道他晚上可曾去找你这二奶奶索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