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杜又彤手机响,陈漾发来的消息:【给你订了外卖,在门口,出来拿】
杜又彤开门,果然看到门前外卖袋,正餐,水果,甜品,还有药。
一顿吃饱全天不饿,时间一蹉跎就到了晚上,杜又彤想洗澡。
在自己家,洗自己,这根本就不叫事儿,可如果同一屋檐下还住着一条恶犬呢?
杜又彤搬到这里快两年了,都不知道主卧还有钥匙,陈漾也不知打哪儿找到的,能找到主卧的,就能找到洗手间的。
杜又彤熬着,熬到后半夜一点多,这才鬼鬼祟祟的进了洗手间,锁门,还拿了把椅子顶住。
洗完澡匆匆回房,杜又彤第一件事儿就是锁门,第二件事儿就是用椅子再把主卧的门顶住。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再睁眼,还是陈漾的短信:【吃的在门口】
陈漾一天给杜又彤订三餐,三餐都在主卧门口,两人一晃四天没见着面,杜又彤刚开始还唏嘘陈漾做饭只能做一顿,估计他自己都吃不下。
待到后来才发觉,她这是坐牢还是当狗啊,陈漾每天按时按点精准投喂,养狗还得出去放个风呢吧。
于是在第四天,杜又彤跨过门口的外卖,径直往客厅方向走,沙发没人,餐厅没人,阳台也没人,整个区域像是没人活动过。
杜又彤视线落在紧闭的客卧房门上,第一反应是想跑,趁着陈漾不在,赶紧撤,可两秒后反过劲儿来,这不是她家吗?
杜又彤瞪了房门几秒,转身回主卧,吃饭。
第五天早上,杜又彤按时起床,拿起手机,欸?没有陈漾的短信。
杜又彤纳闷儿,下床开门,门口空空如也。
来到客厅,跟昨天看到时的景象一模一样,不是没人活动过,是压根儿就没人。
杜又彤来到客卧门口,按下门把手,房内没开窗帘,黑漆漆的,但是有人味儿。
杜又彤很快看到床上人,趴在那里,没穿衣服,很宽的肩膀,被子只盖住中间一截,腿也在外露着。
心跳漏了一拍,杜又彤当即关上门就走,可走了几步猛然停住,不对劲儿。
重新折回客卧,杜又彤站在门口喊:“陈漾。”
床上人没反应。
杜又彤蹙眉,声音提高:“陈漾。”
还是没反应。
杜又彤大着胆子走到床边,伸手推他胳膊,“陈漾…”
“唔…”
蹙眉,杜又彤问:“你怎么了?”
“嗯…”陈漾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杜又彤脑袋里不禁出现一些旁门左道,比如陈漾打那个打久了,打到虚,或者偷偷摸摸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搞到发烧。
顿时一脸晦气,杜又彤道:“你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陈漾费力动了动手臂,翻身都像植物人刚刚痊愈,待他躺平,杜又彤看到他脸上都是汗,垂在床边的左手手腕,红的更加明显,上面的水泡破了,生出很多红点。
杜又彤顿时很慌:“你是不是手腕感染了啊?”
陈漾闭着眼,声音沙哑:“小点儿声,不会传染。”
杜又彤蹙眉:“你这样几天了?”
陈漾:“我有点儿累,你自己订餐吧。”
杜又彤:“你赶紧起来去医院。”
陈漾:“……”
杜又彤:“陈漾,我说话你听没听见,我让你赶紧起来…”她看陈漾是不想要这手爪子了。
陈漾烧的糊涂,唇边很轻的呓语:“我死了更好,你就解脱了。”
……
陈漾只想休息,恍惚间快被杜又彤给折腾死,杜又彤花了快十分钟才给他穿好衣服裤子,两人都是一身的汗。
她自问没本事能把陈漾背下楼,还是叫了120,120大张旗鼓的开到小区里面,停到单元楼下,好多人都凑近看热闹。
杜又彤自己全身武装,也给陈漾戴了墨镜口罩,救护人员一摸陈漾体温:“发烧不能捂。”
把陈漾的口罩和墨镜都给摘了,“都这时候就别要什么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