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林卫国睁开眼睛。
贾咏义走进病房,径直冲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满脸裹着纱布的林雨露,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他扑在床栏上,握住林雨露的手哭着说:“雨露!雨露!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你快点醒过来!你醒过来我们就结婚。我们一起去LS,去看布达拉宫。雨露,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快点醒过来!”
林卫国走过来扶起贾咏义,“医生说露露过几天就会醒过来的,你别太着急了!”
贾咏义擦了一把眼泪问道:“姨父,雨露的伤势怎么样?”
“露露除了面部、四肢有大面积的擦伤,其它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佟主任说,他行医十几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况。”
“雨露是怎么被撞的?”
“昨儿晚上,她在小区门口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面包车撞的,正巧被楼下的刘大妈和小勇看见。肇事司机叫吴俊。他姐夫叫周国强跟你哥还是朋友,说以前还见过露露。这一家人的态度还算好。你大姐夫已经跟交警大队那边打过招呼了。”
“姨父,今天晚上,我在这照看雨露。”
“你坐了一天的车,先回家休息休息,明天再来。”
“我一个人在家睡不着,就在这儿陪雨露。”
林卫国拍拍贾咏义,点点头。
下午五点钟,林雨春来医院送饭。贾咏义坚持在医院陪护林雨露。林卫国和林雨春才回家。
周二上午不到八点,贾咏仁接到周国强的电话。周国强把吴俊撞伤林雨露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正是饭点儿,吴俊开车到朋友那儿去吃饭。雨露就要到家了,就在小区大门口的马路上。你说怎么这么寸?这不是该着?”
贾咏仁还没听完周国强的话,手里的手机滑落到地上,他呆呆地坐到沙发上,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此时,他后悔莫及,要不是自己把林雨露约出去,怎么能够发生这样的惨祸?如果林雨露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将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手机里响着周国强的喊声:“咏仁老弟,你没事吧?”
贾咏仁摩挲了把脸,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机,手机的机屏被摔成了几道裂纹,“我没事!我正好要陪友琴去人民医院看病,你等我的电话。”
贾咏仁说完挂了电话。
这时,薛友琴从二楼走下来,看着失魂落魄的丈夫问道:“谁来的电话?怎么了?”
“公司打来的。”
“你要是忙,让宝刚开车陪我去。”
“我让玉龙开车接我们了。”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厅。
从家中到市人民医院的三十分钟里,贾咏仁仿佛过了三年,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医院看林雨露,他低着头,用胳膊肘撑住大腿,将额头埋入手掌中,心中充满了懊恼与悔恨,但是在妻子面前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煎熬是贾咏仁平生所未经历过的。
汽车驶入市人民医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贾咏仁和薛友琴先后下了车,朝医院门诊大门口走去。
贾咏仁陪着妻子来到胃镜检查室,与曹主任寒暄过后,曹主任问了问薛友琴的病情,就安排一名女护士陪同薛友琴去打麻药。
贾咏仁问曹主任:“打麻药和做检查需要多长时间?”
曹主任答道:“一般20分钟就够了,如果发现病变问题,时间还要更长一些。贾董事长是不是有事情?”
贾咏仁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什么事。”
说话间,薛友琴打好麻药,又过了十分钟,跟着护士走进检查室。
曹主任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屏幕上的图像,不禁皱起眉头。贾咏仁观察着曹主任的表情,心中想着妻子的病情可能不好。
过了大概一刻钟,薛友琴在护士的陪同下走出检查室,来到外间医办室。
麻药还没有消退,薛友琴的喉咙还是麻木的,可是胃里却如刀绞一样难受,她的意识告诉她,她很恶心。
曹主任对护士说:“麻药还没有退,扶病人到外面休息一会儿。”
薛友琴勉强笑着朝曹主任点了下头,在护士的搀扶下走出医办室,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
看着薛友琴走出医办室,贾咏仁连忙问曹主任:“友琴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曹主任表情严肃地说:“她的胃病都这么严重了,怎么才来看?”
贾咏仁说:“这还是家里人催着她才来看的。曹主任,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