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有意思,她来京城演出,朕要是不去观赏一二,实在是不尽地主之谊了。”
姬畔愕然:“陛下,您要亲自去?何不召她入宫?”
皇帝冷眼道:“召她入宫,岂不是让天下人嘲讽朕太小气了,难不成什么东西都占为己有?”
四王爷干笑,连连称是。
黄石嘴上露出鄙夷的笑容,心想就算是陛下看上了曹仙子,也是你这废物能染指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
什么德行,若没皇室庇护,就你这败家玩意儿,露宿街头都不配。于是他微微作揖,恭声道:“陛下,丞相大人回京了。”
姬洹惊疑了一声,皱眉道:“这么快?”
随即,他紧皱的眉角舒展,恍然,惬意地闭上眼,靠在龙椅上,自若道:“也正常。丞相的性格太坚硬了,刚过易折,地方官吏玩弄权术,官官相护,他能撑那么些日子已经实为不易。嗯,是该回来了。”
黄石不语。
姬洹伸了个懒腰,意兴阑珊道:“给朕购置几张票券,月宫谪仙,啧啧,远闻不如一见,朕倒要看看是不是传说中那般惊才绝艳。”
那平日自诩很受皇帝喜爱的四王爷见自己插不上话,略一观色,赶忙找了个借口退下。庄严而神秘的御房,只剩下老太监和皇帝二人。
“还有什么事?”
黄石略带忧虑:“陛下,您要亲自出宫去听曲?”
“怎么,去不得?”
黄石赶忙赔笑:“不,陛下,您是九五至尊,这天下都是您的掌中玩物,哪里去不得?只是,老奴担心,老奴这眼皮子一直在跳,老奴担心有异变。”
“你的担心是正常的,曹轻语自江南而来,来的如此莫名其妙,没点秘密怕是说不通的。爱卿担心朕的安危,朕很欣慰,不过不必忧虑,朕自有考量,都说袁沛之流如何如何,朕不以为然,却是想借机展现朕的皇家威严。也好,这次锻炼检验一下小王爷的实力。朕倒想看看,那些平日里恭维朕的‘忠臣’有几个是真心。”
黄石诚惶诚恐,如此看来,皇上是非去不可了。
……
紫春阁。
是一处顶尖酒楼,也是风花雪月的场所,暗地里是户部尚公孙迟支撑的产业。阁楼内金屋藏娇,搜刮了不少从江南的绝色美女,更有异域风格的大荒女子和北漠美人,是他用来笼络权贵的奢靡场所。
此刻,兵部尚严冬、户部尚公孙迟、吏部尚罗正淳、禁军大统领于冉以及监察院大总管闫乐都在雅阁享受贴身美女的按摩,惬意万分。公孙迟眯着眼,张了张嘴,就有婀娜女子递上熟透的樱桃,他略一咀嚼,笑道:“怎么说?诸位大人,丞相可是回朝了,咱们那点小伎俩怕是瞒不住了,要是皇上过问,咱们的处境堪忧啊。”
虽说话里充满了忧虑,但看那公孙迟却一脸玩味,甚至还轻佻地勾了勾婢女的下巴,用那蛀虫黄牙轻轻朝她的那波涛汹涌的沟壑中埋了进去。
醉生梦死。
不过如此吧?
吏部尚罗正淳左拥右抱,都是赤身裸体的玉女,娇羞无比,他咸猪手轻轻抚摸,不屑道:“我等岂会惧他?”
于冉和闫乐闷闷不乐,喝着闷酒。
“辛无忌仗着有几分才学,自以为皇上器重他,哼,一股清流?我看是一头倔牛。”公孙迟冷笑。
罗正淳哈哈大笑,用力捏着那姑娘垂下来的大白兔:“可不是嘛,皇上他老人
家也就是图个新鲜,等过了这时期,辛无忌也只有发配地方的命咯,到时候还不是咱们动动手指头就能干掉的事。真是糟心。”
他怀里的绝色美人面红耳赤,想呻吟,却又怕绕了两位大人谈话的雅致,只能尽力克制。
自始至终,严冬都没有接话。
“严大人,你说句话啊,辛无忌回来了,咱们那档子事可一个都跑不了。”公孙迟看向沉默寡言的严冬。
他们几人联合起来,克扣了朝廷下发给地方的粮饷,还命地方官员私自增收税务,等一系列罪名。这可是要抄家问斩的,说不心慌是假的,但是碍于面子,只能表面上胸有成竹,实则巴不得有人能出个主意。
严冬面色冰寒:“你问我?公孙大人,当初是你打包票这些事不会被人捅出来,辛无忌主动请缨去皖州的时候,你非但不阻挠,反而让我也不写谏给陛下,你说说你是何居心?你叨念着皖州是你的地盘,定让那辛无忌有去无回,结果呢?现在他还好端端地在府里坐着,反倒是你,我,咱们保不准要推出去秋后问斩。”
公孙迟讪笑,脸上都是冷汗,被这么不给情面的唾骂,愣是不敢还嘴,只能硬着头皮笑道:“严大人息怒,乾坤未定,乾坤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