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生得知这位上古大妖的身份,再也不敢大意,沉思片刻才回答道:“据晚辈所知,世间仅存的沧溟兽应该隐居在南荒妖界的尧光山。不过晚辈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
白云生说完,顺便疑惑地提了一句:“沧溟以前的主人没有告诉过前辈吗?”
沧溟妖魄似乎是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我封印在此后,第一个与我说话的修行者。倚帝山地历代妖王虽能够感应我的存在,却无法进入血海与我交流。”
白云生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因为就在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天池之上和对手殊死搏斗,顿时心神大乱。
沧溟妖魄似乎很清楚白云生的心思,一阵见血道:“你在担心外面的比试?”
“你怎么知道?”
“你被水云天白家的阴阳五行镜所困。”
白云生没有回应,却还是点点头。
沧溟兽忽然话锋一转,言语间竟藏着几丝请求之意,说道:“我可以帮你解决外面的麻烦,不过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这句话瞬间压下了白云生心头的烦闷。
为了破解镜牢他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但还是失败了。
沧溟妖魄的话无疑又给他带来了曙光。
因为这一场比试,他绝不能输。
白云生当即向血海俯身,恭敬道:“请前辈赐教。”
忽然,平静的血海上传来隆隆的海啸声,就像一颗掰开
的石榴,无边无际的血水断然裂开,血海深处的漩涡里浮上来一只巨大的妖兽。
只见此妖:兽身黝黑,狼首鱼尾,银色的利爪闪着寒光,粉红色的兽瞳中流转着迷幻的色彩。而最吸引白云生目光的,是妖兽头上两束粉红色的长长翎羽,梦幻飘逸,美丽妖媚。
沧溟兽粉红色的妖瞳细细打量着白云生,感慨道:
“想不到多年以后,我见到的竟会是你这样一个人。”
白云生小心道:“晚辈白云生。”
沧溟兽道:“你有人族之躯,却又同修营魄,想必也是个不凡的人。”
白云生心头一憷,他没想到这尊久远神秘的大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体内的端倪。
但沧溟兽却不以为意,沧桑一叹,道:“岁月悠悠,我只是一缕残魂,属于我的时空早已不存在,你无需担心。
白云生道:“前辈需要我做什么?”
沧溟兽深深地看了一眼白云生,缓缓道:“如果你能到达尧光山,找到沧溟兽族,希望你能将这把刀放入族中祭坛,我的残魄便可回宗归族。”
沧溟兽说的简单,但白云生并没有立即答应。
想那尧光山远在南荒妖界,又夹在倚帝山妖域和鬼海妖域两大势力之间,岂是易闯之地。而且一旦这妖魂归了宗族,妖刀沧溟还是沧溟吗?
不过,在慎重思考了一会儿后,白云生还是答应道:“请前辈安心,白云生立誓,有生之年必定让您之魂魄安息故族!”
沧溟兽妖异的兽瞳中闪着光,那光里有对白云生的打量、认可、欣赏和感激。
它从白云生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久违的信任,一种言出必行,行必有果的信任。
就在此时,血红的天空忽然雷下一道闪电,寂静的血海风浪骤起。只见沧溟兽凌空而起,冷厉的声音回荡在天海之间:
“去吧,本座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妖刀沧溟!”
雷声阵阵。
刹那间,茫茫血海消失不见,白云生的视线回到了镜牢之中。
他迅速扫了一遍四周,一切还停在他刚刚复活醒来时的情景。
晶莹无暇的镜牢里忽现杀机。
白云生看着牢外的白芦寒,白芦寒也在看着他。
不同的是,白芦寒面带狠厉,已经拔剑,准备操纵镜牢围杀白云生。
白云生冷笑一声,张开右手五指,插在地上的沧溟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呼唤,倏地飞回手中。
此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白云生以前握刀时,从未感到如此烟波浩渺的雄厚业力。
一丝丝黑气从沧溟刀锋上散出,爬上白云生的手臂,紧接着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力量涌来,几乎要挣脱他的手掌。
那邪异的力量缓缓渗入白云生的经脉,一种迫切饮血的冲动在他血液里慢慢沸腾。
白云生咬牙切齿,一字字道:“看我砸了你这破镜子!”
没等他说完第九个字,夺目的黑光从刀锋上激射而出,此时的沧溟妖刀宛如一只饥饿的鬼,张着溃烂的血口寻找着血液的味道。
只见白云生双手一扬,沧溟浮在半空,他飞快地打出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