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生着急地轻呼了一声,慕容尘的目光移到了白云生脸上,声音异常虚弱地说道:
“云生,我怎么了?我感觉身体好重......”
“你刚刚被此地邪气所侵,体内业力几乎耗尽。”
白云生略过了自己被揍的事情,道出了实情。
慕容尘飘飘然的眼睛扫了扫九彩光外的漫天黑气,恢复了刚才的记忆,仍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你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要吃我,所以......”
“这地方果然是个邪地。”
白云生又安抚了慕容尘几句,开始想办法如何离开这里。既然他没有被黑气所害,只好将慕容尘送出去然后自己再来取土支脉。
而就在此时,一阵微弱的抖动从白云生脚下传来,他立刻回头看去,发现不动如山的吞天兽竟然站了起来,两只车轮般大的枯黄兽眼正呆滞地看着他二人。
吞天兽巨大的下颌微微蠕动,口吐人言,声音如雷。
“你们也进来了?”
白云生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头妖物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很惊讶,遂回应道:“你很奇怪?”
说完便是把慕容尘扶着站了起来,一旦吞天兽稍有动作,白云生立马跑路。
吞天兽一眼便看穿了白云生的小动作,苦涩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伤不了你。”
“嗯?”
白云生一闻此言立刻眯起细眼,探出业力向吞天兽靠近。半晌过后,白云生放心地走到吞天兽面前。
他伸出右手,带着几分怜悯,道:“把土支脉交给我吧,玄武的封印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源气一旦泄露你必死无疑。”
就在刚刚,他已看穿了吞天兽体内无法挽回的伤势,一团暗红色的魔焰正附着在它心脏上,不停地吞噬着它的生机。
吞天兽没有多言,只是微微张开吞天大嘴,一块土黄色的菱石缓缓飘了出来,白云生张手便将菱石收在手心。
此时菱石里正游弋着黄色的光芒,一闪一闪地试图冲破表面一层暗黄色的东西,一圈圈精纯的土源气从菱石中扩散而出。
白云生将土支脉收入体内,置于脾脏内天土珠旁边,然后面带疑惑道:
“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将你伤成这样?”
失去了土支脉的吞天兽变得更加虚弱,两只车轮大眼中神色尽失,声音沉重拖沓:
“半年前,一个黑衣人在星云沙漠千里地下将我惊醒,他说要我去替他办一件事。我岂会入眼,恼怒之下与其交手,却不料被他三招制服,还用业力化成的魔焰烧伤了我的心脉。那人说唯有土支脉能救我一命,而他要我办的事正是盗取支脉。我起初没有答应,土支脉有月亮丘的至强者守护,又有神兽封印,要抢夺它谈何容易,但最后我迫于伤势只好出手,却不想......”
吞天兽话音忽然变得更加低沉,白云生也大致猜出了后面的事。
“我狠下决心偷入月亮丘密地,那里竟然没有人守护,我侥幸之下将土支脉吞入腹中匆匆离开,来到和那黑衣人约定的巨石冢中,但我一直等到现在也没见他出现。”
吞天兽沉重地说完,两只枯黄大眼已经有了闭合的迹象,仿佛一个困倦了的耄耋老人。
白云生心
头再次起了浓浓的不安,这种感觉和他离开玄武山时候如出一辙。
吞天兽,日月阁妖物榜排名第七的超级大妖,身重如山岳,嘴大可吞天。一直在星云沙漠地底沉睡,据说可吸千里大地之力,置万物成荒芜,只要站在地面上,吞天兽便无人可敌。而能在三招之内将其溃败之人究竟能有谁?
白云生眼前快速地飘过这些信息,然后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那人未来,你为何不带着支脉离开?”
病态百出的吞天兽早已没了往日的雄风,它沉淀了许久才出声道:
“我抢走支脉后,月亮丘必会倾全门之力追捕我,藏身于此也算无人敢来寻找。我之所以没有离开......”
“因为它根本走不了!”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截断了吞天兽沉闷的话。
白云生骇然转身看去,只见几十道黑衣人影从巨石后走出,已经将他们死死包围。
“烟雨楼?”
白云生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护法大人说你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也并不难。”
领头的黑衣人衣绣五滴青雨,这是烟雨楼玄组一等杀手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