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罗又发出一阵枯糙难听的笑声,说道:“这样的刀法可杀不了人哦,呵呵呵。”
“雪儿……”
白云生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暮成雪的名字。好像多念一遍,暮成雪就会清醒一分,他也会清醒一分。
七杀步不停,沧溟不停,杀气不停。
铃声也不停。
那铃铛的魔音慢慢侵蚀进了白云生的意识,他手中的招式也越来越慢,七杀步踪影全无,整个人重心晃荡,步伐凌乱。
“站都站不稳,还想来杀我?呵呵呵……”
又是那一阵诡异的笑声,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旦种进身体就永远不会出来,配上烟罗红绿色的头发更加令人心悸。
白云生牙间一狠,举起沧溟,一刀刺进了大腿,鲜血激射。沧溟刀下,罕见地见了血光。
“伤了雪儿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一霎之间,白云生狂暴的怒吼响彻登极山,宛若龙吟,惊为天人!
在他心脏与丹田的气结之处,一直沉寂的长生剑仿佛苏醒的妖神,睁开了血色的妖瞳,一股强大的黑色力量从剑中涌出,涌进心脏,涌进丹田,涌上全身。
“好可怕的杀气!”
苏蓉嘴里念叨着,身体不由地站上了玉台。
四周的洞石上,所有观战的修行者都站了起来。
銮台上的七位长老也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落向了东一玉台。
那股冲天的戾气在玉台上空盘桓,涌动。
烟罗却没有受任何影响,依然冷笑道:“哼,虚张声势。”
她的得意,让她没有注意到白云生的变化——此时的他黑发冲天,两只眼睛已经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怒火消失了,晕眩消失了,所
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此刻的白云生平静地像具死尸。
只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这具尸体上荡了出来:“没有人能伤害雪儿。”
没有一分人的波动,没有一丝妖的气息。
烟罗轻哼一声,从腰间拔出那把碧绿软剑,剑影虚幻,已向白云生刺出了十三剑。
白云生缓缓举起右手,伸开五指,没有任何业力,没有任何招式。
只见他掌心轻轻一握,一层黑色的东西倏地从烟罗身体中窜出,在他掌心不安地抖动着,像一只逃离沙滩的鱼。
只见他五指轻轻一握,那团挣扎的黑气骤然消散,就像秋风吹灭了一根残烛。
啪!碧绿色的软剑跌落在地,女孩的身体缓缓倒下,红绿色的长发慢慢变成枯白,双瞳失色,黑巾飘落,已经枯瘦的脸颊上露出两道黄色的徽纹,不一会儿整个尸体便成了一条颀长的蚰蜒。
她竟是个妖族!
呼!
众人静默的心里忽然袭上一阵凛冽的寒风。
白云生的身影尘埃般消失,又尘埃般出现。
下一瞬,陈萝也躺在了玉台上,头发顷刻间变成苍白一片,成为了一具尸体。
所有人,此刻登极山中的所有人,无不一脸呆然地看着白云生。
他们的眼神不是在看一个修行者,不是在看一个妖族,不是在看一个生命。
他们在看一只妖魔。
每个人的脸都在抽搐,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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