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虽然年份还不够,白云生还是举杯一饮而尽。
“以前总看你一个人喝酒,今天我陪你喝。”
今晚的暮成雪出人意料的开心,花容上笑靥不停。
酒并不好喝,因为还不到时候。但白云生喝得却比任何一次都尽兴,因为暮成雪在陪她喝。
项无间离开后,他一直期盼一个能与自己对饮的人,若是一位知心爱人自当绝配。
他们说了很多开心的事,很多不开心的事。
一碗一碗的酒从坛子里变出来——这是白云生尝遍天下“佳酿”后自己新酿的酒,一直没取名字。
现在它有了一个名字。
灯火阑珊,酒香泛靡。
白云生在这里饮酒,从来不以业力为护,这一次暮成雪也是。
谈心间,两个人很快目光迷离,怪异的酒味中渐渐弥漫出了暧昧,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发作,拉扯着两道身影拥在一起,打灭了桌头的灯烛。
但没人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即将席卷这片世外桃源。
翌日傍晚。
白云生从一片空洞的黑
暗中醒来。
睁开眼,头昏欲裂。
他艰难地爬起身,环顾竹屋,屋里的物什摆放得井然有序,空荡无人。
推开门,夕光铺洒成河,竹林里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味。
这让白云生很快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四处望去,所见之景顿时令他心神俱震。
黑色,无边无际的黑色充斥着视线所及的世界,透着一股尸殍遍野的荒凉。
竹枯岛蔫,山黄水断,潭尽鱼灭,草木成灰。
山清水秀的湖心岛一夜之间变成了灰烬之地,生机俱丧,天色昏沉。
头顶的两轮太阳都照不散这大地的死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神经兮兮的低语在白云生嘴里念念叨叨,他慌张地左顾右盼,入眼的却只有凉人心魄的黑色,黄色,死色。
“呼!”
白云生纵身跃起,长生剑现,站在高空的视角却更加震撼。
放眼去,只见大泽之水沉降三丈,湖泽外百余里山河尽被无情的黑色夷为死地,像是一把烧天大火,一夜之间蒸发了湖水,焚灭了一切。
不一会儿,白云生落身在一片黑灰中,却嗅不到一丝焚烧之味——这些生机盎然的山河林木,鸟兽鱼虫似乎被什么东西一口吞了似的,没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连死的痕迹都没有。
“是那股业力···”
冷静下来的白云生恍然明白了灾难的真相,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体内那无物不噬的业力才有此等残酷之威。
“雪儿!”
白云生忽然惊觉如狼,低吼一声立刻回到枯岛竹屋,里里外外寻了七八遍,却没有暮成雪的踪迹。
他再次飞身御空,四周也感应不到暮成雪的气息,心中的焦急顿时浴火而生。
“难道它把···不可能
,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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