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短暂的挣扎中。
突然。
三尺青锋化作一道虚影,瞬间刺进了白云生的胸口。
白鹭洲惊骇地盯着青色的剑刃,猛然回头,却看见白青手拿着剑柄,一脸阴笑。
“混账!你在干什么!”
白鹭洲勃然大怒,袖口一扫,将白青打飞出去。
接着,他立即抓住白云生的手腕,周身业力倾涌进他的身体,迅速为他疗伤。
可这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白鹭洲带着浓郁生气的业力,根本无法到达白云生的心脏。
有一面漆黑的屏障阻绝了一切。
白鹭洲万分焦虑又诧异地看着白云生。
而白云生已从刚刚的痛苦中恢复过来,却依旧状若白鬼,面无人色。
忽然,白云生又动了。
长生剑闪电般绕过白鹭洲,刺向倒在地上挣扎的白青,方才他被白鹭洲那一掌震得险些死去。
“不要杀他!”
白鹭洲万火焚心地喊着,身
影晃动,抢先一步挡在了白青身前。
白云生浑然不觉,剑锋一沉,无情的血光像一条毒蛇死死锁定了白青。
“师父救我!”
白青慌不择神地抓住白鹭洲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惜,这一剑太快,太诡异。
即使白鹭洲用身体为墙,也来不及阻挡白云生的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青忽然奋力坐起,掌心凝起一团绿光打在了白鹭洲后背。
须臾之间,长生剑刺穿了白青的心脏。
“额……”
低沉的呻吟声从人的喉咙中磨出。
但出声的却不是白青。
白鹭洲匪夷所思地看着一旁安然无事的白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保护了一辈子的徒弟,白家的家主,水云天的掌门,居然在最后暗算了他。
殷红的血淌在青白色的胡须辫子上。
白鹭洲的左胸口,赫然插着血红的长生剑锋。
方才那白青竟在最后一刻,对自己的师父使用了移花接木之术,将两个人的身体瞬间调换。
那一剑,深深地刺进了白鹭洲的心脏。
然而就在此刻,看着眼前这个重伤的老人,白云生浑然的双眼中忽然涌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泪水,像一个孩童做错了事情,惹出了祸端,不知所措地哭了。
他松开长生剑,双膝跪在白鹭洲面前,用无神的瞳孔悲伤地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
白鹭洲清晰地感觉着自己的生机正在飞速被长生剑吞噬。
这一刻,他才明白,这股黑色的业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吃人。
他颤巍巍地吐着越来越冷的气,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白云生雪白的头发,一行老泪,纵横而下。
“小子……”
一声熟悉的呼唤传入白云生耳中,仿佛一道仲夏深夜的雨雷,劈开了低沉的云层。他体内那团被漆黑封闭的意识仿佛一个正在龟裂的蛋壳,里面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要跑出来。
“嗒嗒嗒。”
“嗒嗒嗒。”
雷声越来越急,裂痕越来越大。
白云生双手紧紧抱住头,无数撕心裂肺的疼痛排山倒海般涌来,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猛刺着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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