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渊把猫扔他怀里,满脸写着不爽,“哭什么,我打你了吗?被抓伤的是我,却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你。”
黑猫受到刺激,从白亦然身上跳落,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原本白亦然打算去追猫,但意外发现男人的手臂在流血,爪子挠得很深。
“那个,麻烦您稍等我一下。”说罢,白亦然跑回卧室拿药箱,拎着一个白箱子走进来。
他拉着傅成渊去洗漱台清洗伤口,让他坐到沙发上。
涂抹碘酒消毒,止血,上完药用纱布和绷带包裹小臂,缠绕几圈再拿医用胶带封好。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几分钟完事儿。
“医药箱先放你这里,过两天还要换一次药。 打过疫苗,也定期做检查,身上没有病。如果你不太放心,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打疫苗。”
“……嗯。”傅成渊压根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注意力全被白亦然那张漂亮的脸蛋所吸引。
直至少年离去,他的目光仍然在门口逗留了很久。
低眉看着绷带最外层系着的白色蝴蝶结,傅成渊神情恍惚。突然他单手捂住面部,把头埋得更低,耳根子火烧一般红红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温柔。
不是贪图他的身份背景,也不是忌惮他糟糕的性格,只是因为单纯的善心。
白亦然这小子还蛮可爱的嘛。
刚刚以为自己要发脾气,都快吓哭了。
惊魂未定地回到卧室,白亦然身心俱疲。不禁感慨着,这下他总算能放松警惕安心休息了吧。
然而当他推门而入,却见陆震坐在自己床边。
“然然,刚才去哪儿了?我在琴房没看到你,人也不在卧室。”说话时,陆震把趴在腿上的黑猫温柔地抱去一边。
他拍拍腿,示意道,“过来,离我近点儿。”
白亦然的手脚略有些踌躇,忐忑不安。
倘若放在今天之前,倘若他没有偷听到几人的谈话,他会如同往常一样笑着扑进男人怀里,坐到他腿上撒娇卖笑。
但此刻他没有那份心情了。
陆震让他既失望,又害怕。
只要一想到这十年来陆震对他的悉心照顾是一个别有居心的阴谋,白亦然的心就仿佛撕裂般剧痛,这道伤口兴许永远也无法愈合。
陆震是他视作家人般的存在,可对方却背叛了他。
“陆叔叔,时间很晚了,您还不回屋睡觉吗?”
白亦然站在原地不肯动,陆震就起身主动走近,一言不发地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啪嗒”关掉灯,陆震随手撩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他侧躺着,强劲有力的臂弯禁锢住少年纤瘦的腰身,胸膛紧贴着白亦然的背部。
“然然在生我的气,是我让你失望了?”陆震没头没尾地问出这句话,白亦然以为他猜到自己在房外偷听,心率瞬间飙升。
可下一秒,陆震亲吻他的耳垂,低声道,“就因为我没有同意你出国留学,你才故意避开我的视线,甩脸色给我看,是吗?”
“我没有甩脸色。”少年反驳的声音很微弱。
晚饭时他太心虚,不敢用平常心和陆震对视,没想到落在对方眼中反倒成了他在生闷气。
蹭蹭少年的头发,陆震闭着目耐心说道,“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你只有待在我的身边才最安全。然然,我们就这样彼此依偎着,过一辈子吧。”
至于另外两个觊觎自家宝贝的不速之客,必要的时候,他是一定得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