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打开后座车门,冲廖司白摆了摆手。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俞益茹终于忍不住说:“你不需要再来我们公司接我了。”
薄复彰语气意外:“为什么?以前不是说好了么?”
俞益茹反问:“哪里说好了?我怎么不记得我们约定过这种事?”
薄复彰语调肯定:“最开始就说好了,你做我的助手,我接你下班。”
“是么……”
俞益茹不确定起来,这么一说,又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她记不清了。
她本来就容易动摇,薄复彰说的肯定,心里便信了,于是不再反驳,只说:“也没什么事,何必这么麻烦你,何况也不顺路……”
薄复彰突然踩了刹车。
她靠边停车,回头惊讶道:“怎么会没什么事呢,我们刚才就是在跟踪别人啊。”
俞益茹:“……”
俞益茹在一种呆滞状态下被套上一定线帽又架上一副黑框眼镜,怀里又被扔了件随处可见毫无品味可言的驼色大衣。
薄复彰自己已经穿戴起来,用一件军绿色的大衣遮掩了窈窕的身形,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脖子上挂了相机,对俞益茹说:“穿了衣服下车,李某要走远了。”
俞益茹抓着衣服说不出话来。
薄复彰便直接把俞益茹拉出来,帮她将衣服一裹,然后搂着她进了一边的弄堂。
俞益茹跟个小鸡仔一样被夹在薄复彰的腋下,觉得自己快哭了。
——作孽啊,为什么会来做这种事哦。
她欲哭无泪,毫无方向感地被薄复彰东拉西扯,很快出了弄堂,看见了一间仓模样的建筑。
她被薄复彰半拉半抱着躲在墙后,听见依稀有人声被风裹挟着传来。
她迎着冷风抬头望去,看见她的同事李某站在仓门口,跟某人说话。
某人是个看上去就不太像干正经营生的男人,肌肤晒得黝黑,肌肉喷张,大冬天赤了胳膊,露出一大片纹身。
李某似乎正在和他吵架,手舞足蹈气愤难耐。
——这是在干什么,不会是买卖什么违禁物品吧qaq
俞益茹觉得眼下的情景不妙。
但是薄复彰看上去没什么顾虑,拿起相机开始咔咔地拍照。
俞益茹便偷偷往后看,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看的电视剧里,主角经常是这样被包抄的。
她一边转动身体一边颤抖,又怕又冷,心中凄苦不已。
就在这时,薄复彰突然拉开自己的衣服,裹住她,将她搂的更紧。
俞益茹呼吸停滞,不知所措。
薄复彰偏高的体温几乎是贴着肌肤传来,和自己冰冷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胸腔震动,薄复彰低声开口:“你冷么?把手也伸进来。”
俞益茹浑身僵硬,她不再颤抖,也不再听见风声。
她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地,像是某首进行曲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