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奥斯卡预热宣传,出道纪念会更加迫在眉睫。因为,为了凸显纪念意义,举办日期被特意定在了韩归白今年的生日。
“二十八……奔三了……有什么好庆祝……”在拿到最终流程后,韩归白无力地抗|议。原因很简单,上面要求他来好几次即兴表演,互动环节热情亲切,另外还要现场对已经发来贺函或贺礼的明星来个深情温柔的答复。
即兴表演就算了,互动亲切也罢了,但“深情温柔的答复”是什么鬼啊!
“男人三十一枝花。”钟微对他的抱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恭喜你成为一枝花。”
韩归白撇嘴。“谢谢,”他毫不客气地接下赞美,“但我认为我一直都是。”
“咱要点脸成不?”钟微的吐槽惯常到连她自己都不觉得有用了。
毫无疑问,韩归白这次也丝毫不在意,只当自己没听见。“微微啊,这什么回复,咱们能商量一下吗?”
“你怕什么啊?”钟微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公司说了,这个点子非常好,必须有。你看,你也知道你快三十了,再走那种太过鸡飞狗跳的路子就不太好了。为了你将来好,循序渐进地改良你的公众形象是必要的。”
这么一通大道理盖下来,韩归白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这特么是谁出的点子啊?”一种就想整他的感觉……公司高层里有这样的人?
“听说是阿多尼斯富尼埃先生特意打电话过来拜托的——”钟微故意拖长音,“他说他走不开,但他真的非常想看到你说。”
卧槽!
韩归白心里立时爆了一口国骂。“这家伙竟然来阴的!”他非常不爽,“绝对是故意的好吗?”
“哦,那肯定是故意的。”钟微笑眯眯地同意,“因为在他之后,其他人不知怎么的,也异口同声地说想看。”
“……我圈内人缘有那么差?”韩归白捂脸,一副几乎要绝望的模样。
“我看是太好了才对。”钟微立刻纠正,用拇指点了点身后山一样的礼物,“你觉得这叫差?”
韩归白用力抹了把脸,还是对阿多尼斯的建议愤愤不平。“他今年都拿了两个影帝了,竟然还惦记着给我找堵?”
钟微这回没回答。因为她看得出,韩归白其实已经接受了,但还是要逞口舌之快,或者是表演之快。“反正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吧,”她站起身,“肉麻不是问题,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这种风格。”
韩归白瞪眼。肉麻个鬼,他才不要!阿多尼斯是吧?这帐他记下了!
此时的阿多尼斯正在巴黎家中对着电子行程表勾勾画画。忽而一个大喷嚏,他正画着的直线就拐了一个大弯。“一个惊喜……”他低声嘀咕着,擦掉之前的痕迹,又重新勾了一个大圈——
十月月历上,2在圈中特别醒目。
不管是纪念会还是庆祝会,请几个嘉宾镇场子都是惯例。燕双义不容辞地答应了,祁连也一样。除此之外,还有著名歌手和钢琴家登台献艺。规模不大,星光却闪闪。还有就是,现场直播是没有的,但媒体邀请了好几家。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若不是规模不大、也不卖票,韩归白一定会坚决反对办这种小型晚会一样的东西。但现在事事都卡在他能接受的临界线上,他只得认了。
“咱们打个商量,”在纪念会开始的前两天,祁连在电话里这么对韩归白说,“借个东风怎么样?”
“怎么?”韩归白问。祁连在百忙中还亲自抄刀给他做出来一部横跨二十年的个人纪录短片,这心意他领了,所以语气实在欠揍不起来。
“《北鱼》剪完了,”祁连说,“你那里腾三分钟给我放预告片?”
“你确定这样曝光率够?”韩归白实事求是地提问,“夹在中间的话,效果不太好吧?”
祁连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怎么可能?”他反问,“你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相信我,在你的二十周年纪念会上播出会比特意再开个发布会有效果!”
“你觉得这样好就行。”对演戏以外的事,韩归白比较容易说话。
“嗯。哦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祁连又道,“成片我已经发出给开罗影节评委会,过段时间要去埃及。”
这早在韩归白预料之中。他甚至还能确定,除非爆冷到极限,他们就肯定能拿下金字塔奖——
因为开罗影节竞赛单元对参赛作品的题材和放映时间有不少要求,其他有竞争力的片子初选时就被刷了下去,他们预备掐点上映的新片却是正好。
“片子题材明显对开罗的胃口。”他客观分析,“看来我可以等你们请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