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学这些,尤其姻缘方面,拿捏得还不是很准,也只是试试罢了。”丘泽先生又补充了一句。
李墨晗听得明白,丘泽先生这是给自己找了条后路,万一探到李墨晗日后很惨,哪里好意思说出来,就会说自己道行浅,没瞧出来。
李诉柯却没懂这些,当即高兴地应了:“已经十分劳烦丘泽先生了。”说着,扭头看向李墨晗,小声提醒:“快向丘泽先生道谢。”
李墨晗当即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丘泽先生。”
丘泽先生并未如何在意李墨晗,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怕是真当李诉柯是朋友了,这边才说定,便又开始跟他说起了学问。
李墨晗觉得,李诉柯能有丘泽先生这样的朋友,对他日后的帮助很大。
果然,她听到了敏感的话题:“李兄这等才华,为何不试试考入国子监?”
国子监,这乃是当今最高学府。
如今,国子监分为两处,一处在京城,一处在南京,名为南监。
人们更向往的都是京城的,如果在京城的国子监有了好的成绩,很容易被皇上知道。
就算不能入了皇上的眼,被哪个大家收了做学生,或者被哪个大官瞧了收作后备力量培养,又或者干脆被高门世家收了做女婿,都是对前途很有帮助的。
李诉柯又何尝没想过?
“我……怕是不行,没有人举荐,家里还……”李诉柯叹了一口气。
他的家里,母亲懦弱,李墨惠又是一个暴脾气,被许多人传做没规矩的女儿,怕是也不能很好地嫁人,谁也不想娶个刁媳妇。
再加上李墨晗这么一个痴儿,李诉柯根本放心不下。
他知道父亲宠妾灭妻,处事向来不公正,他也不指望了。
丘泽先生听了,轻笑一声:“有我在,你还怕没人举荐?”
丘泽先生家里的随便一个亲戚,随口一句话,或者随便一封信,都够分量举荐了。
李诉柯听了,当即眼睛一亮,转而又叹了一口气。
丘泽先生在此时劝道:“你该成为家里人的骄傲,你强了,才更能帮助他们。如果你的家人成了你的负担,那么,你们就会一直居于现状。”
果然,听了这话,李诉柯动摇了。
李墨晗在这个时候拍了拍李诉柯的手,她知道,其实拍肩膀更有效果,可惜她碰不到。
“哥哥,我会照顾好家人的。”
李诉柯看着李墨晗认真的模样,当即哭笑不得。
谁知,丘泽先生却很欣赏李墨晗似的,伸手摸了摸李墨晗的头:“你可要好好地照顾哦!”
这边李墨晗还没回答呢,丘泽先生就急急地收回了手,紧接着,一个石子从李墨晗跟丘泽先生中间穿了过去。
她扭头去看,就看到逸哥儿噘着嘴,拿着弹弓瞪着丘泽先生呢!
“你休想伤害晗姐儿。”逸哥儿说得义正言辞。
丘泽先生也不气恼,只是觉得有趣:“这醋劲还挺大。”
逸哥儿还没情窦初开呢,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他只是觉得李墨晗是自己的小跟班儿,是自己的人,自然要保护着。
他是习武的,耳朵一向灵敏,一直在偷听几个人说话,听到他们在说李墨晗,自然要过来瞧瞧,看到丘泽先生这妖孽对李墨晗伸出了“魔爪”,当即不乐意了。
丘泽先生自然不会跟逸哥儿计较,逸哥儿也不敢再靠近他们,便只是瞪着丘泽先生,那模样,就好似强行装成勇敢的小野兽,看着面前的大怪物一般。
说到底,还是逸哥儿护短、护犊子罢了。
李诉柯无奈,跟丘泽先生解释了几句,便走进屋来:“逸哥儿来,表哥教你写字。”
逸哥儿当即乖乖地跟着李诉柯进屋了。
其实,李诉柯对待逸哥儿一直都存有愧疚。
当初李墨惠去找逸哥儿的时候,他就知道逸哥儿定然要闯祸了,还是一个大祸。
但是他没拦着。
他也为妹妹觉得不平,家中随意地就将事情解决了,李墨晗成了牺牲品,他心中那口气吞不下去,竟然也难得地利用了逸哥儿这个孩子。
他知道逸哥儿无法无天,还有些小聪明,定然会让治中府不得安宁。
他跟李墨惠没有勇气去报复,便找来了逸哥儿,这哪是君子该做的事情?
一个月前,逸哥儿被打了手板,打得手都肿了,后来还被他父亲踢了好几脚,在床上养了半个多月。
如今能活动了,便又生龙活虎的。
逸哥儿没什么心眼,不知道李家兄妹的小心思,依旧跟他们关系极好,更让李诉柯心中过意不去。
李诉柯站在桌前教逸哥儿跟李墨晗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