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我瞧着大嫂一直颇为喜欢晗姐儿,我们商量商量,也能定门娃娃亲,俊哥儿、逸哥儿都是好孩子,我更喜欢逸哥儿,毕竟入了军营,说不定以后会有出息。俊哥儿虽然聪明好学,可毕竟还看不出个前途来。”
“她逢人便夸逸哥儿,能同意晗姐儿嫁过去?”
“这几日柯哥儿跟晗姐儿得几位贵人重视,大嫂也都看见了的,怕是心中也有思量,以后柯哥儿有出息,也能对逸哥儿有些帮助吧,一一武,也不错。改日我就跟大嫂说说看,也就是个口头约定,日后还能改,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大嫂也不会拒绝,真要是成了,也是好事,出了变故,随时能改,没有什么损失。”
李诉柯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要将李墨晗许配给逸哥儿,他也松了一口气。
逸哥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对晗姐儿自然没话说,若是他们成亲,日后日子也会不错。
聊到后来,洛氏才发现李墨晗没回来,不由得担心:“晗姐儿呐?”
“宁国公府的人请去,给宁国公看病去了,好像……京城的大夫也没治好宁国公。”李诉柯回答。
李暮秋听了,一阵嘲讽:“总说我们濠州是小地方,这京城里的大夫也不怎么样,我们晗姐儿都能解了七成的毒,到了京城大夫手里就束手无策了,我看啊,这群大夫不过就是本事一般,在京城里骗钱的,医术还不如我们那边的土郎中!”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晗姐儿毕竟是第一个救宁国公的人,知道病症是怎样的,方便治疗,哪能整个京城都没有一位好大夫?”
李暮秋依旧不屑:“晗姐儿都能治的病,他们治不了,不是庸医是什么?我到京中几日了,也没见过几位真正有才学的官员,大多是一些阿谀奉承之士,都怪我没有门路,不然也能在京城谋得差事。”
李诉柯不能反驳父亲,只能听着沉默。
这些日子,李暮秋见到的官员的确不怎么样,能让李暮秋有资格结交的,一般也都不是什么大官,真正有才学之人,也不会理会李暮秋。
可这话,如何跟父亲说呢?
如果,他跟李暮秋说,明姐儿跟晗姐儿在聚贤楼里都拿了很好的成绩,李暮秋怕是还会嘲讽京中无有才华的人,家中痴儿跟庶女都能得到成绩。
这样父亲只会越来越得意忘形。
于是,李诉柯便没有说起这些事情来。
后来,李墨晗用了两日才研究出解药来,最后煎药的事情只能交给任大夫了,她已经熬得眼圈全黑了,竟然是半点没耽误时间,晚间实在熬不住了,才会小憩片刻。
待宁国公喝了药,李墨晗替他诊脉,随后说道:“需要再等一个时辰,我看看之后情况如何,再定夺。”
宁国公看着眼前这憔悴的小人,也是心疼,不过是自家孙女的年纪,老人最是心疼孩子,还是救了他的孩子,自然厚爱。
他命侍女将她带到里间的罗汉床上,给了她一个毯子,让她睡一会,再过来看情况。
李墨晗真的累了,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怕你这老家伙不行了,连夜从城外赶过来,你却说这般不中听的话。”说话的老人底气十足,声音低沉,似乎跟宁国公关系不错,说这般话,也毫不惧怕。
“怎么,来送我最后一程的?”
“只是来看看你死没死透,毕竟我的朋友不多,还活着的,就你们几个了。”
“说来也是气人,这毒将我害的,这几日都昏昏沉沉,难受得厉害,简直要了我半条命,若不是这个小丫头,我真不知道如今是怎样的光景呢。”
老者是似乎是特意回头看了李墨晗一眼,随后说道:“你竟然沦落到需要一个小娃娃给你治病的地步了?”
“我可听闻,这小丫头很是厉害,聚贤楼里答对了九十九题,还得了颜家的兵法。”宁国公说完,突然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李墨晗听清了一些,“之前答对九十九题的人,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这般能耐,救我也可以吧?”
竟然有种夸自家孙女的骄傲语气。
“答题跟医术能有什么牵扯?”老者反问。
“总之,是个有趣的丫头。倒是你,这么些年了,我一提她,你就沉着一张脸,难不成,这些年里,连个美貌的战俘都没有?你也该开开荤了。”
老者听了,当即笑了出来:“你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这些事情,也难怪让国公夫人那般年纪,还生了楠那臭小子。”
宁国公居然骄傲地笑了起来:“嘿嘿嘿,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