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这是什么龌龊的事情,你……你竟然做得出!这算哪门子不错的亲事?你跟我说说,将明姐儿这般嫁了,你会同意吗?更何况惠姐儿是嫡女啊!”
“老爷!”她当即扑到了李暮秋的身边,跪在他的身前,抱着他的腿,哭诉起来,“婢入门这么多年,一直老老实实地伺候您,不敢有半点逾越。每日早上,都会到夫人那里请安,出嫁几年,都未曾回娘家看过一眼,只因不舍离开您。婢什么样的性情,您最了解了,弟妹最开始说的时候,婢是拒绝的,可是她一再坚持,婢便答应试试看,实则并未想真的这样做,只是想让弟妹死心!”
李暮秋也是知道白姨娘胆子小的,当初提出让她做贵妾,她也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生怕招惹了洛氏跟孝亲王府。
平日里,看到虫子都会害怕,为了孩子,也愿意坚持吃素,抄写佛经。
他只能按照夫人定的日子去她那里,偶尔在其他日子去一次,她都会将他赶走,不敢让他住下。
她也最是心软,被弟妹撺掇几句,说不定就会不好拒绝,象征性地帮一下忙,只要没出事,就行了。
她总是这样,像一只战战兢兢的梅花鹿,引人心疼。
于是,李暮秋的心又软了。
“就算你是这样想的,却也有害惠姐儿的意思。幸好没成功,不然,我定然饶不了你!”李暮秋故作严厉地说道,实则,已经不准备往大了追究这件事情了。
恐怕,也只是象征性地惩罚一番。
听到这里,惠姐儿跟洛氏的心都是一寒。
还真让李墨晗说中了!
紧接着,白姨娘继续哭诉,越说越动情,说着之前的委屈,说着只是想糊弄刘氏,并非真的想使坏,还一个劲地发狠誓,说再也不会跟弟弟有任何来往。
李暮秋象征性地训斥了几句后,只是罚了白姨娘以及明姐儿、冬哥儿这些日子的吃穿,再无其他。
让人惊讶的是,洛氏居然没有半点气恼的样子,竟然妥协了,沉默地带着惠姐儿离开,不再争执。
李暮秋看着也觉得奇怪,这并不是洛氏平日里的风格,却并未多问,而是出门处理事务了。
甚至,并未如何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李墨晗早就说过,李暮秋肯定不会如何追究白姨娘的责任,毕竟这么些年的宠爱不是演戏,不可能因为一件没发生的事情,真的去责怪白姨娘什么。
想这样就让白姨娘伤筋动骨,并不容易。
得了这样的答案,母女二人只是心寒,却并不惊讶。
但是,她们要的,就是李暮秋对白姨娘的维护。
李暮秋离府不久,洛氏便备了马车,也匆匆地离开了。
明姐儿一早就察觉了家里的不对劲,到白姨娘的屋里,看到碧青后,想方设法地问了出来,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听完了整件事情,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暗骂姨娘糊涂!
怎么能跟着那种贪婪妇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就算成功了,也彻底得罪了洛氏,府里也会对白姨娘非议。如今,不成功,更是处境艰难,什么都没捞到,却落了一身的罪名。
白姨娘回来后,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看到明姐儿,便抱着明姐儿,嘤嘤哭泣起来。
明姐儿无奈,轻轻拍着白姨娘的后背,同时询问事情如何解决的。
知道了事情的结果,明姐儿却并未轻松下来。
这个时候,有侍女禀报,洛氏乘坐马车出府了。
“夫人这是去孝亲王府告状去了吗?”白姨娘用虚弱的声音问。
“恐怕不是。”明姐儿听了,反而越发忐忑了,“她们恐怕是要去族里告状,说姨娘谋害嫡女,父亲宠妾灭妻。”
“什么?!”白姨娘一下子傻了。
平日里洛氏性子软,她们并不害怕洛氏,但是这一次,因为受害者是她的女儿,还关系到女儿的后半生幸福,洛氏才是真的愤怒了。
这一次闹到族里,族里的长辈可不会给白姨娘留半点面子,他们跟白姨娘也没有半点情分,做了有辱家族的事情,他们很可以将一个小小的姨娘处死。
贵妾?
当初就不该提!
“明姐儿啊,娘都是为了你,娘怕你日后没有嫁妆,过得不好,这才鬼迷心窍,我已经后悔了!”白姨娘立即撕心裂肺地哭喊,现在,她才是真的怕了。
“娘,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你以后莫要如此了。”明姐儿很是心碎,为什么自己的姨娘看着聪明,却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一定不会了!”
“现在通知父亲,还能救你一命,不过,这段时间里,姨娘要受委屈了。”明姐儿说着,叹了一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她也只能保住白姨娘的性命了。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她日后再想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