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走远了,若茜县主才对她笑了笑,说道:“你别在意,习武之人,没有什么城府,说话也比较直接,怕是他们真觉得你蛮可爱的。”
“我知道的。”
不知为何,李墨晗觉得,如今的若茜县主,跟以往十分不同,延续着她刚醒来时的怪异。
若茜县主最开始给她的印象,就是盛气凌人,就好似骄傲的小猫,十分可爱,十分灵动,十分活泼。如今,却带着沉稳的架势,一颦一笑,皆有些闺秀风范。
甚至……有种母仪天下的姿态。
李墨晗走到若茜县主坐的美人榻前,取来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帮她把脉。
美人榻边放着暖炉,里面着炭火,使得周围暖融融的,温度十分舒服。若茜县主的腿上还搭着毯子,有些自来卷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竟然有种特别的韵味。
若茜县主却在看李墨晗,来回看了好一会,才开始跟她攀谈,问问家里的事情,又聊聊来京里是否习惯,还有就是,问问李墨晗,如何看待然亲王。
“我从小是跟子眠哥哥一块长大的,因为两家想要联姻,也不在意我们经常在一块玩。虽然,子眠哥哥不太喜欢跟我在一块。不过,他是一个很可靠的男人,因为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从未改变过。可能是我的一些经历,让我心中有一个不太正确的念头。总觉得,能碰到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太不容易了,应该好好珍惜。”若茜县主这样跟李墨晗说。
她当年选择了自己爱的男人,然后,她只是被利用,后半生都在看着心爱的男人,疼爱另外一个女人。然后看着那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终生未娶,孤老终身,还被使唤着,到各个危险的地方,去平复乱情。
那个时候,洛子筱会难得来看她,然后嘲讽地问她:“心疼吗?”
当一切的爱恋跟幻想破灭,她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县主说得的确如此,但是……感情讲究你情我愿,而且,还讲究门当户对,不然,不会幸福的。”
“唉,晗姐儿,这么跟你说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虽然说不上是大仁大义,但是你对我的恩情,我能记得一辈子。子眠哥哥又好像我的亲人一样,我自然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的,不过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只是觉得,一个位高权重,日后前途无限的人,愿意费劲脑筋,处处为你着想,还愿意冒险的男人,并不多见。”
“这些我自然清楚。”她说着,收了帕子,询问若茜县主的身体状况,“最近饭后肠胃会不舒服吗?”
这是要转移话题了,若茜县主明白,却也不说破,只是如实回答。
随后李墨晗皱眉:“按理说,你恢复得很好,不至于走路都会喘啊……”
“我装的。”
“啊?”
“我现在可以打过两个成年男人,踏着轻功在府上走一圈,怕是只有几位功夫比我好的哥哥以及长辈们能发现。”
李墨晗突然懂了,说不定若茜县主是有什么目的,所以才会装出虚弱的样子。
只是她不知道,若是没有她救治若茜县主,前世的若茜县主,就是走路会喘,饭后身体难受,所以只能吃清淡的食物,苟延残喘了大半辈子。
这也是若茜县主特别感谢李墨晗的原因之一。
装病的人,再厉害的大夫也医治不好。
“晗姐儿要不要吃松子糕?”若茜县主突然说了其他的事情,还命身边的侍女,端来糕点给她。
“谢谢。”她一向嘴馋,也就吃了一块。
之后,若茜县主不再聊关于然亲王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国子监女学的事情。
“我比你入学早两年。”若茜县主说了起来,“本来我是不想去的,结果,家里不许,最后硬是把我送进去了。我十一岁入学的,跟你不能在一块上课,不过我跟国子监那边打点了,到时候,我们在国子监住一块。”
“住一起?你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那边都是一个屋子两个床铺,床铺对着,中间可以自己加个屏风,住着也算舒坦。而且,女学跟其他的学生不在一块,学生们平日里都是碰不到的。”
“这样啊……”
“不过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女学勾心斗角也多些,男子那边拉帮结派多些,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
这个时候,有侍女来传话:“李御医,秦将军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