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按住脑袋:“那块板放着占地方,又卖不掉,我送人也做错了?”
贾琮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要送人呢。不过一块木头,天干物燥,弄场小意外烧掉不就结了。”
贾琮表示,从物质和精神上双重消灭,才是政治上对敌人的打击方式啊。
既然坏了事,还留着东西干什么,没见现代那些官员刻字,往往都是一失势就更新的节奏啊。
“对啊,我为什么要送人呢?”薛蟠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写的傻子,愁眉苦脸的不得了,口中念念有词道:“这可怎么办呢?”
贾琮笑道:“送都送了,多少人眼见着,薛大哥哥又不能再要回来,再苦恼也于事无补。”
“唉。”薛蟠顿足叹气,眼泪瞬时就下来了:“自我父亲去了,为我一个人,我娘和妹妹天天操心。如今我闯了这样的大祸,又要让母亲生气,妹妹操心,我真是连个畜生都不如。”
说着,薛蟠哭将起来,一会哭自己不成器,一会哭妹妹辛苦,一个大男人,哭得如同娘们似的,呜呜咽咽,让贾琮无语至极。
薛蟠哭了一阵,忽听得外头有婆子奇怪道:“哪里来得野猫叫呢?这时节,还有猫闹春呢。怨不得人说今年怪事多。”
扑哧,贾琮险些笑出声来。薛蟠顿时哭不下去了,用袖子擦了擦泪,勉强笑说道:“罢罢罢,不说这个了。我带了好东西来给琮兄弟你。”
说着,命人抬了两个篓子来,说道:“琮兄弟上次不是说想吃什么虾吗?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了这么两篓子活虾来。”
贾琮望着两篓子虾,顿时无语,他说的乃是海虾好么?这里头不会是小龙虾吧。不对,这年头小龙虾还没有成为侵略者。
胡思乱想着,贾琮朝着薛蟠笑了笑,说道:“这活虾的确稀罕。不过,这房里无锅无水,大约只能烤着吃了?”
薛蟠这才明白过来,往自己头上狠敲了一下:“我糊涂啊。”
说着,忙命人将活虾送到厨里去。
贾琮因笑着对下人道:“记得给老太太和大老爷大太太送些过去。对了,珍大嫂子犯了旧疾,身体虚弱,这虾倒也开胃,也记得给她送些。就说是薛大哥哥给的。”
说着,贾琮又对着薛蟠道:“宝姐姐素来周全,想来二太太和二哥哥他们那儿,定然有了,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薛蟠听得贾琮提及宝钗,又是伤心又是懊悔,眼里又滚落下泪来:“我妹妹再周全也没用了。都怪我糊涂……”
看着薛蟠又哭起来,贾琮只觉头痛,卧槽,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怎么荣国府里的男人,全是只会流泪的主儿,算哪门子丈夫啊。
“恩,都怪你。你就是个糊涂蛋。”贾琮点了点头,看着薛蟠抹着眼睛看过来,贾琮不耐烦道:“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有本事,别说一块义忠亲王定下的棺材板,就是跟着义忠亲王鞍前马后,出钱出力,也能加官进爵。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句话你总听过的吧。可偏偏你没本事,所以,不怪你怪谁?”
薛蟠先还有点怒气,贾琮这话正中他的死穴,心里受的那个打击啊,顿时哭得更欢畅了:“琮兄弟,你说得对,我没本事,我对不起我妹妹啊……”
下一秒,仿佛薛蟠就要叉开双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晃脑的哇哇大哭起来。贾琮无力扶额,这种感觉,怎么像他在欺负三岁小孩呢。
看着薛蟠哭得快断气了,贾琮淡定道:“哭也没用。总归是要想法子面对的。这天下事么,祸福轮流转,坏事也不是不能变为好事。”
薛蟠一愣,旋即一脸眼泪鼻涕,充满希望地看向贾琮道:“琮兄弟,你读多,本事大,能不能……”
能你妹?
你当我是有求必应叮当猫啊。
贾琮脸皮动了动,笑得十分天真无邪:“宝姐姐读的比我多多了?也很有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