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间事由种种,他也是可以直接呈报到御前的。
……
杨固当着众人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下官方才是喝了酒胡吣的,大人把下官那几句话当个屁放了吧。”
易禾知道他是武将作风,并无恶意。
只笑笑:“杨将军哪里话,既是饮宴,打个诨话何罪之有。”
杨固当下感激涕零,并保证绝不再犯。
……
“谢聃呢?”
谢聃再不服,此时也泄了大半士气。
由方才的揖礼改成了跪礼。
“下官方才酒后失言,还望大人恕罪。”
易禾自他身前立着,足尖踢了踢他的胳膊:
“此次来赴殿下的饮宴,诸位见证,本官席间循规蹈矩未露软肋一根,也望在座的谢氏子弟安分守己,切莫轻易松开脐下三寸。”
言毕,她来到司马瞻案前端了端手。
“下官也向殿下请罪,皇命在身,容不得席间有人言行无状,此番若上达天听,恐有辱圣耳。”
司马瞻点点头,望着她闪着红晕的两颊,目光又向下扫了扫。
易禾顿时觉得被人扒了衣服一般,比方才谢聃的那几句恶言更让她觉得不自在。
她下意识地将衣领又向上提了提。
司马瞻已收回目光,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无妨,这谢聃也该长些教训。”
这话却叫她觉得好笑。
谢聃纵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搅和您东海王的宴席。
他只是觉得您不待见我,才屡次给我难堪。
若真想给他教训,早半个时辰前您就可以发话了。
何至于闹到这份上。
……
可再对上司马瞻的眼神,她又有些心虚。
初见时如幽潭一般的双眼,此刻灼灼如岩下电。
司马瞻看向她,晓得她现在额上沁满的细密的汗珠,是因为刚才的一番激愤所致。
他轻挽了广袖,自腕上撸下那串手钏来。
“易大人,你可知这是何物?”
易禾略扫了一眼,心里没底。
总不能真是荀数的棺材板磨了珠子穿的。
司马瞻将手钏勾在指上:“本王在西北每诛杀一个敌军将领,便叫人将他的臼齿敲下来,然后再命人钻孔串在一起,现在已有两串。”
“今日本王就将其一赠给易大人,可辟邪驱晦……”
说到人齿手钏,宴厅内的氛围再次如坠冰窟。
裴行急得围着司马瞻直转圈。
“殿下……您这是何必……”
“这里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让她们如何不怕?您还怎么议亲?”
“您故意的对吧?行,那回头看太后娘娘骂不骂您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