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放下手中的,打开门就见她一脸颓唐地站着。
“怎么了?白日里被夫子打戒尺了?”
“没有,今天是卫夫子授课,他不打人的。是奴婢……奴婢可能又给公子惹祸了。”
易禾先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随后侧了身去:“进来说吧。”
在橙颤颤巍巍地从身后伸出手来。
手里捧着司马甄那日的白玉九环蹀躞带。
“这个……公子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没有偷拿过东西,不知道是谁放在奴婢的笥里的。”
易禾松了口气,笑问道:“既不是你拿的,为何说自己闯祸了?”
在橙十分委屈:“奴婢也想不明白,若是有人想诬陷的话, 肯定会在学堂里当着众人的面将它翻出来,坐实奴婢偷盗的罪名。可是却让奴婢安安稳稳将它带回府了,这说不通。”
在橙年方十六岁年纪,虽说性子有些急躁,但是脑筋活泛。
所以易禾才一直想让她多读点,庶民家的女子,若是再不通道理,将来怕是会被欺压得很惨。
她瞧着手里这块稀世珍宝,一时有些感慨。
看来白天在朝堂的事,已经传到了肃王府。
是以下午司马甄才将这枚物证悄悄让在橙带了回来。
若是在橙一时犯了糊涂,认为别人栽赃嫁祸,肯定会找个无人的时候将这枚玉带藏匿起来。
那肃王妃的这番苦心,恐怕再也难见天日。
幸而在橙机灵,这才没有辜负她的这番作为。
“你做得很好,明天奖励你吃一顿熏肉。”
还在低头省过的在橙突然抬起头来。
“公子?”
“嗯?”
“你不会是看这条玉带值一栋宅子,想将它卖掉吧?”
易禾撇嘴:“你想什么呢,我夸你是因为你机敏又诚实。”
随后又道:“但是这枚玉带我确实要留下,如今不便告诉你,说不准它有大用处,待用完之后再将它完璧归赵。”
在橙不管什么用处不用处,总之公子说有用,那她就开心了。
“奴婢知道了,反正都听公子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本也不宜放在奴婢这儿。”
易禾心中宽慰,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是,数你最机灵。”
在橙卸了心中的负担,一下子觉得浑身都轻松多了。
“那奴婢去睡了,公子你也早睡。”
……
易禾哪里睡得着?
肃王妃应该已经十分急迫了,否则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
不知谢相及其同党派出去的那些探子会不会发现这枚玉带已经不在司马甄身上了。
若是他们也注意到这个细节,后果还真是不好预料。
所以,她不能再自以为是地抱着陛下会保司马微一命的念想了。
无论如何,明日还要再探探陛下的意思。
她起身来到案前,自奁匣里掏出一只抽屉,里面还躺着肃王妃送她的那枚绿松石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