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虽有线索,但并不知在何处。”
易禾舒了一口气:“想必是殿下遇到了难处。”
司马瞻未回应,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地图来。
易禾对这幅地图有些印象,她第一次来王府时,就见过司马瞻对着它冥思苦想。
她俯身凑了过去,还是用了最复杂的六位制图法,有三处用朱笔圈画了出来。
司马瞻鼻尖嗅到一阵阵返梅魂的香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些许。
顺便将地图朝她面前推了推:
“若你能解得此图,司马微或可留下一条性命。”
易禾郑重道:“殿下从何处所得?”
“在皇叔寝室一隐秘处。”
她凝神看了片刻:“依下官之见,殿下应当找一个精于奇门遁甲的术士来解。”
司马瞻有些失望:“如何没找过,至今无人可解。”
易禾笑而不语,那是你没找对人。
难怪这几次见司马瞻不是在琢磨这幅地图,就是在看《幄机经》。
原来他比自己用功多了。
但是此时却不好表现得太过伶俐。
于是笑问道:“殿下,这究竟是藏宝的还是藏尸的?”
地图最上面圈红的一点是一座石头山,右边是一座住宅所在。
底下两点被一条小河沟贯穿着。
她十分清楚,这地形藏尸并非首选。
如果是藏宝的话,一定不是宝藏主人自己的地盘,甚至他极有可能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否则也不会特意绘一张地图了。
司马瞻闻言,冷着脸就要将地图收起来。
易禾情急之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殿下,让下官试试,下官需要一支细毫,对了,还有尺牍……”
司马瞻蓦地将手抽回,刚要发怒,却发觉易禾神色并无丝毫异样。
一个男人,不经意的时候摸了自己的手一下,委实不值得小题大做。
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若不是在夜里有烛火做衬,必定被人看了笑话。
“殿下?”
司马瞻胡乱地应了一声,随后立即起身到门口喊了裴行,又命人进来添了一盏灯。
裴行很快将房送过来,索性也不避讳了,一心要看易禾如何解图。
易禾将地图上的三点分别做了标记,画了一条线连通了后面两点。
最后,她画出一个四方形,同时拿笔也圈画了一点。
“殿下,就在此处。”
司马瞻俯身看过去,冷冷道:“此处本王去过了,一无所获。”
嗯……
兴许这个算法,司马瞻不难想到。
既然不准,那就证明没这么简单。
她死死盯着这张地形图,唯恐自己遗漏了什么。
随后她开始用笔杆在地图上指点:“天衡地轴为前,虎为翼、蛇重列,风为辅,此为八阵,再有五居中央,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
最后她眉宇渐渐舒展,在地图上一点,笃定地说:“殿下,是这里。”
司马瞻抬眸朝她望去,只见易禾已经端起了案上的茶水开始痛饮。
此时再看她,眸若秋波,粼粼如玉,白润纤细的手指与浅碧色的茶盏相映成画。
司马瞻不动声色:“最快天亮就可验证,若大人所言不虚,本王必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