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武欲言又止,撕心之痛,无端而生,若是过去,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喜欢,可是当下,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杜雨菲问他时,他心里第一时间泛滥成灾的只有一个词——喜欢。
可是,他犹豫了,犹豫于“真心”二字。
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报复她,所以要耍她,所以要追她,所以若是在过去会毫不犹豫地说喜欢她,可是,现在呢?每次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时候,尤其是落泪是
那个画面,总是刺痛着小武柔弱的内心,这或许算是真心的喜欢吧!
可是,现在说真心喜欢她,还算数吗?算是真心吗?
曾经的欺骗,如今的真情,喜欢,变得模糊不清,小武很矛盾,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喜欢”时,这个“喜欢”是代表现在,还是停留在曾经。
他很想说出现在的“喜欢”,可是他又恐惧于曾经的“喜欢”,他真的害怕了,前所未有地恐惧,弥漫着他的内心世界。
“呵,我知道了。”杜雨菲盯着小武的眼睛,冷冷自嘲,平静若毫无涟漪的湖面,轻轻松手,雨伞落在地上,漠然转身,任凭雨滴击打在身上,冰冻着本就已经极寒的心脏。
小武看着杜雨菲远去的背影,渐而消失在雨夜中,恐惧随着脚步的远离,迅速攀上小武心头,死亡的恐惧,也不至如此。
小武害怕极了,可是,他更害怕自己开口,只能捂着胸口,默默跪倒在地,泪水夹杂着雨水,滴在冰冷的地上,沙哑地声音,痛苦地说:“对不起!”
杜雨菲已无心偷看小武,明明早已知道了结局,而当结局真的揭晓时,才知那种痛,痛不欲生。
麻木地躺在床上,杜雨菲闭上双目,泪水滑落本就湿透的脸庞。
“姐,你怎么了?别吓唬我。”杜雨馨哭嗓声音,落在杜雨菲耳中,却充耳不闻,许久,才睁开眼睛,只见妹妹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杜雨菲强硬地憋出一个微笑。
“姐,你换了衣服再睡可以
吗?”杜雨馨眼泪吧嗒吧嗒地流淌,浸湿了胸口衣服,杜雨菲苦笑着帮她擦掉脸上的泪。
“你帮姐姐换衣服,可以吗?”杜雨菲淡淡地问道。
“嗯!”杜雨馨答应一声,连忙挑拣干净的衣服,慌手慌脚地替杜雨菲换衣服,只是一摸姐姐的身体,她才又吓了一跳,太冷了,仿佛尸体,毫无温度。
“姐,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杜雨馨替姐姐换好衣服,弱弱地征求道。
“好!”杜雨菲很平静,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可是,杜雨馨可以感受到姐姐内心的痛,忍不住又流下了泪水。
此夜,姐妹相拥而睡,杜雨馨却心知,姐姐彻夜未眠,每每感受着她颤抖的身体,杜雨馨都心疼地将姐姐抱紧了几分,生怕一松手,姐姐就离她而去的样子。
“姐,我好怕!”时近凌晨,杜雨馨死死抱着姐姐,突然说道。
“有姐姐呢!怕什么。”杜雨菲闭上眼睛,也抱紧了妹妹。
“我怕你离开我,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杜雨馨的热泪,吧嗒落在杜雨菲脸上,敲击着她的心,令她感到心碎。
“好!”杜雨菲应一声,把头深埋妹妹的怀中,无声地哭泣。
清冷的夜,武场上的人,前所未有地觉得寒冷,仿佛世界都没有了温度。
无知少年埋祸根,幡然回首品祸苦。
甘甜尝尽终知苦,撕心裂肺始懂情。
死心更惹狂中怒,一错再错续孽缘。
何朝两手空空时,方知吃尽狂中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