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医院人不算太多,他们很快就排完队挂好了号,上楼找医生了。
在等待电梯的时候,有护士跟护工推了两个病人过来,扫了一眼他们的模样,沈随遇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撇过脸移开视线。
他一点都不喜欢医院,颜色太单一,白的过分白,医生护士都是严肃着一张脸,而且四周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医院里总能看到各种病人,尤其是一些重大疾病科室,总有种绝望的感觉蔓延。
如果不是什么大病,沈随遇一般不会选择医院,宁愿在小诊所随便看看就好,要不然自己在家挺挺,也很快就兑付过去。
注意到沈随遇的不适,蒋淮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就去花园里等我也行。”他的表情很平淡,但是语气却是充满关心的。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耳尖,沈随遇不自在地偏过头,说了一句:“没事。”
蒋淮安也察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暧昧,于是后退了一步,他虽然不赞同地这种难受了还要硬撑的想法,不过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毕竟是没有那么熟悉的。
等了一会,见电梯还不下来,他见沈随遇眉头皱的更紧,就提议道:“不然,我们走楼梯?”他看的科室在四楼,也不算太高,他还是走得了的。
这回沈随遇没有拒绝了,而是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往前走,似乎想要快点再快点离开——
他刚才在那两个病人的脸上,看到了令他恐惧的绝望,当年,他的父母也是带着这样的表情,在医院离世的。
爬楼梯的时候,蒋淮安走得很慢,而沈随遇也会走几步就停下来然后转头看他,确定他有跟上,如此反复。
走到四楼后,沈随遇就没有再跟蒋淮安进去了,而是自己站在外头,靠在墙上,掏出手机刷了刷网页。
差不多过了二十几分钟,沈随遇抬起头,见蒋淮安还没有出来,于是抬起脚,走进了科室。
里头,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正皱着眉头给蒋淮安处理伤口,手上一边有条不紊地动作着,嘴里也没有闲着数落人。
听见脚步声响起,这位老医生头也不抬地说:“看病的话先出去等着,我这里还没有处理完。”
见人还没离开,于是老医生转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沈随遇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趴在床上的蒋淮安,说:“我是跟他一起来的。”说完,转个身就溜达出去了。
留下老医生:“……”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蒋淮安才出来,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苍白了一些,嘴唇也毫无血色。
老医生走在他的身后,表情严肃地说:“你这伤挺严重的,虽然都只是皮外伤,但我还是提议住几天院,不然你自己一个不注意导致发炎、炎症扩散,会更加麻烦。”
“谢谢,但是真的不用了。”蒋淮安还是这么一句话。
见这人这么固执,于是老医生又转头对沈随遇说:“你是他朋友吧,你来劝劝他,让他住院观察几天。”
往前走了几步,沈随遇扶着蒋淮安,跟老医生说道:“他既然说不用,那就不用了。”
既然已经确定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他也是觉得根本没必要住院,他手里有空间水,大不了就是每天给蒋淮安那伤口抹些空间水,保证不到十天,就能完全恢复。
而之前不用的原因是,空间水的效果太过明显,他怕引起蒋淮安的疑心,现在从医院回去,还拿了药,如果伤口好的快的话,就可以拿医院当做借口。
两人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钟,沈随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先去吃午饭吧,吃完再回去。”
蒋淮安对此并没有意见,他的肚子也饿了。
于是,两人找了个小餐馆随便吃了午饭。
午饭后,沈随遇本来还想要在城里逛逛,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拖着一个病人,所以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