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人是她,为什么要带走她的爷爷奶奶来惩罚她?
许浪一直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霍也站在楼上的楼道上,看着他犹豫,徘徊,踌躇无措的挠头,无奈的摇头,却也只能当个旁观者看着,从不横加干涉。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小时,许浪才推门进去。
他嘴笨,不知道怎么劝她。
只是默默把手机递给了他。
“网上说陆家三少,出动了附近几个城市的搜救力量找你,直到现在都还没放弃……”
陆家三少!
纪南星的哭声戛然而止,伸手接过了手机,马上打开了本地头条新闻。
果然上面铺天盖地都是江边浩浩荡荡搜索队伍的消息。
还有一张照片,纷纷扬扬的雪花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直守望江边的背影……
看不见脸,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他!
他在找她?
身体不好,双腿不能受凉,守在江边做什么?
她的心猛的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疼和扯不断的牵挂。
她以为这世上没人在意她的死活,没人牵挂他了,没想到还有一个陆北烨。
他的身体还好吗?
那些人有没有再派无良医生去害他?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滴一滴全落在手机屏幕上。
本来觉的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现在好像又有了支撑下去的理由了。
陆北烨还在等她。
见她如此在乎陆家三少,许浪的心仿佛被一根极细的针猛的扎了一下,隐隐刺痛,可又只能装作不在意开玩笑的问她。
“他真的是传闻中的那个陆家三少吗?你们是什么认识的,都没听你提起过,你这么在乎他的消息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纪南星怔了一秒,才笑着调侃了一句。
“他是我的病人,我是他的私人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见个男人都得扑上去?”
对,她就只是他的医生。
那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闹剧。
他从来没把她当老婆,她也从来没把他当老公。
她们就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
想到这些,纪南星抽出纸巾擦干眼泪,打起精神,拿起桌子上的粥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要振作起来。
就算是要死,也要先把陆北烨治好。
而且车祸的事,可能并不是意外。
爷爷奶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一定要让那帮禽兽付出代价。
许浪深深松了口气,跟她告别。
“南星,我要走了,再有半个月我就能回来了,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以后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搞得好像你要娶我一样……”
“只要你愿意,我……”
“我不愿意,许浪好好去参加你的比赛,拿了大奖回来,到时候你就是前途无量的科技新贵了,很多美女追的。不要担心我,我就是一株狗尾巴草,即便被压在石头下面也能好好活着的。”
纪南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自嘲着。
她就是山里长大的野草,哪儿有什么资格软弱和矫情。
许浪也总喜欢跟她开玩笑说些要追她,要娶她之类的话,她也每次都毫不留情的拒绝。
因为在她眼里许浪就是个小屁孩儿,虽然只是比她小两个月而已。
许浪走之前,南星终于见到了“北野先生”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