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老人扶着座椅靠背，硬撑着站了起来，说道。
但其实叶凡知道，老人这艰难的动作背后，并不是他的腿在此时此刻就已经支撑不住，而是他的心理防线在他左腿彻底病发前，就先一步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刚才说了，我是一名医生，在病人病情上，我从来不乱说。”
叶凡再次强调了一遍，而这也是他的真心话，不管好人歹人，在病情上，叶凡一直秉承着实话实说的态度。
当然，实话实说并不代表着一定会治。
而老人在得到叶凡肯定的回答后，神色明显现出了恐惧，跟刚才的慌张不同，这种恐惧是来自内心的。
“那你，那你既然看出来了，你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治？”
老人问道，他不傻，从这儿到医院，而且是早高峰，半个小时或许够他赶到医院门口儿，但绝对不够医生给他处理。
“没有，我一个庸医能看出来就已经很为难了，又怎么会有办法治。
给你个良心建议，这会儿下车打个的，运气好的话，兴许这腿还能保住一半儿。”
叶凡说道。
老人刚才指着叶凡鼻子骂庸医，叶凡当时没有回嘴，不代表他没听到。
此时叶凡将这话原样送回，激得老人一时鸦口无言。
“这会儿我是听懂了，搞半天这老头儿是自作自受，自己把腿给捶废了。”
“废了也是活该，以前常听别人说现在的老人变坏了，要我说，是坏人变老了，对于这种倚老卖老的人，就该让他自作孽不可活，别管他。”
但就在这时，刚才给老人让座儿的孕妇却开口说道，“这位帅哥，如果你真有办法的话，就帮帮他吧。”
叶凡眉头一皱，扭头看去，说道，“美女，他刚才怎么对你的你也看到了，要说在不知道你怀有身孕时候也就罢了。
可在我明确说出你怀了孩子后，他还继续变本加厉，对于这种人，你用不着心软。”
“可是”
年轻女人一时有些犹豫了，叶凡的话虽然没有人情味儿，但所说却不失偏颇，都是事实。
但年轻女人却说道，“我没事，他不过说些不痛不痒的难听话，我们都有爸妈，如果他今天真的把一条腿给截肢了，我相信他的儿女也会难过的。”
叶凡一愣，年轻女人的以德抱怨，让他有些惭愧。
而就在这时，身旁却传了一阵打耳光的声音，叶凡看去，却见老人居然朝着自己的脸扇了起来。
“小伙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才真不该咄咄逼人。
但你看在我年纪大老糊涂的份儿上，就帮帮我吧，如果真没了这条腿，你叫我怎么活啊。
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截肢啊。”
老人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这是周围人从始至终都看着呢，这要是不知道的刚看见，还以为是叶凡把老人怎么了。
“哎，这狠话说是说，但就因为这点儿小事，真丢了一条腿的话，确实残忍了些。”
“是啊，帅哥，如果你真有办法，不如就帮帮他吧，也算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都说群众最容易跟风起势，但同时，群众的心在大多数时候还是善良的，眼见老人的惨状，不少人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