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梁沉吟两秒钟说:“ktv?”
薛小颦:“……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是了,她都要忘记,她家霍先生是个痴汉。
可是……
“我也好想去ktv!”薛小颦捧着腮帮子遗憾不已。“而且我唱歌哪有那么难听,他们就知道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一惊一乍,太没品了!”
霍梁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之前薛小颦也抱怨过大家害怕她张嘴唱歌,那会儿霍梁试着安慰过,他说好听,薛小颦就白他一眼说他狗腿撒谎不眨眼,他要是说不好听,她就一定要抓着他去视听室亲自唱几个小时来荼毒他的耳朵。黑的不行白的也不行,不说话最安全。
薛小颦也就是抱怨一下,并没有非要霍梁回话。她就是仗着霍梁爱她,可着劲儿地撒娇啊耍赖,各种折腾,就是想看霍梁能不能有点别的表情——但每次结果都让薛小颦很失望,除了做|爱和妄想,霍梁永远是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她把剩下的冰淇淋都吃光,觉得有点困了,想午休,霍梁抱着她回了卧室,薛小颦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后再一次发现霍梁不在身边。
她的枕边又一次多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这一次薛小颦掂了掂,这重量肯定不是猫娘装,估计又是繁复的古装戏服之类的,所以她很随意地伸手揭开,然后瞠目结舌。
她,薛小颦,一个炙手可热的画家,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个靠着脑洞征服了无数粉丝的网红,但她却总是想不到自家男人脑子里转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哪里弄来的女性军装?薛小颦是军事白痴,分不出这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反正不是中国的。但这不是重点,而是她除了高中大学军训,就没有穿过军装诶!大概这是迄今为止的三次妄想中薛小颦最高兴的一次了,女孩子嘛,哪有不喜欢穿漂亮衣服的,尤其平时薛小颦都穿裙子,很少打扮的这么帅气,最后她再一次爱上了镜子里的自己……
本来就个子高挑,军装更是显出几分英气,女性的妩媚动人并没有丝毫减少,清欢放下长发把帽子反扣,然后紧了紧腰带,兴奋的不行。
腰间竟然还有一根伸缩警棍!怪不得刚才把盒子捧起来的时候感觉很重,害她以为又是层层叠叠的古装。
穿好了衣服顺手在口袋里一摸,之前霍梁的纸条放在盒子上面,而这一次纸条则在口袋里,上面写着,请她去二号房。薛小颦愣了一下,是哦,她都忘了家里还有几个房间上锁,自己从没进去过了。
蓝胡子的剧情啊,走向却完全不一样。
她学着霍梁的样子把扣子扣得整整齐齐,从最下面一直扣到最上面,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来,袖口马丁靴都弄的整整齐齐,薛小颦想了想,又把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口,然后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去了二号房。
二号房的门是虚掩的,她直接走进去,还没看到霍梁,就被这房间吓了一跳。
什么鬼……这房间是用来拷问犯人的吗?刑具什么的一应俱全,虽然看起来都不至于伤人,更像是情趣,但薛小颦还是被吓到了。她有点想跑……要是这些东西是用在她身上的话,她一定把霍梁咬死!
可她退了两步又犹豫了,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走进去,顺手把门给带上,还英勇地抽出了警棍,学着美剧里f的造型。薛小颦陶醉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帅。
二号房比一号房大一些,可能是因为没有大床跟舞台的缘故,薛小颦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桌子边,双手放在桌上的霍梁。
然后她悄悄咽了口口水。
霍梁的白衬衫头一次解开上头两个扣子,微微露出的一片胸膛显得无比性感,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薛小颦光是看着就手痒痒起来,好想摸一把……然后他的头发也有点乱,听到薛小颦的脚步声抬头后,浏海落在他额头,让他看起来显得狂放不羁,眼神更是邪气肆意。这样的霍梁,根本不用说话,薛小颦就要跪下去抱着他的大腿唱征服了。
他哪里需要当什么医科圣手,他只要用颜值就能征服地球。
顺着霍梁的眼神,薛小颦看向桌上,他手边有一副手铐,此刻霍梁双手并在一起抬高,那意思似乎是在让薛小颦为他铐上。
薛小颦拿起手铐——我操好重!她没做好心理准备险些掉地上砸到自己的脚,然后赶紧捡起来,笨手笨脚地把霍梁铐上了。随后她慢吞吞坐到了霍梁面前,他用那种邪佞的眼神看她,薛小颦没来由的心慌起来。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老公,也知道这只是角色扮演,只是为了治好他的病,可是——薛小颦真的有点害怕。
她想她又给霍梁挖掘到了一个新职业。医生不当了能去当洗头小哥,不当洗头小哥可以去当演员,这演技简直日天!
“你好呀,美女警官,天气这么热,扣子扣得这么紧,不难受么?”霍梁率先开口,语气轻柔,像是在真诚地关心薛小颦,但他的眼神却像是已经将面前的女军官剥光了。明明此刻他才是阶下囚,却好像身陷囹圄的不是他而是薛小颦一样。
薛小颦咽了口口水,她她她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就觉得她家霍先生好好看……好想把他的白衬衫撕破……
但是!薛小颦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在脑洞上会输给霍梁!她一咬牙,啪的一声拍桌子,问:“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然后心里流了面条那样宽的泪,我日,拍桌子好疼……明明电视里拍桌子的主角感觉都非常帅来着……
霍梁却并没有被她吓到,而是勾起一边嘴角,玩味地看着薛小颦:“你是指控我杀了人,没关系,可是你有证据么?我不过是个刚好经过凶杀现场的路人而已,还没来得及报警就被你捉住了。”
薛小颦说:“那你怎么解释现场采集到的你的指纹还有脚印以及dna?死者的指甲缝里残留着你的皮肤组织,我们化验过了,匹配率高达99.999%,你有什么话说?”说完,她直接实现了内心的想法,双手伸过去刺啦一声把霍梁的白衬衫撕开,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他奶奶的,她终于也当了一次霸道总裁!
衬衫扣子迸裂开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霍梁的胸膛裸|露出来,薛小颦的口水滋溜一下险些没忍住。她板着脸,继续扮演一名粗暴犀利的女军官,反正也没剧本,随便她发挥,于是指着霍梁胸口和背后的爪印——不,是抓痕:“你怎么解释你身上的这些痕迹?难道不是死者留下来的吗?”
闻言,霍梁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暧昧:“并不是。我身上的这些痕迹,是我的女人抓的,她的身子很软,声音很甜,做|爱的时候总是叫的很好听——”
“这么说,你竟然有同伙?!她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我给你争取个宽大处理。”薛小颦赶紧打断他,免得他越说越不像话,还指了指霍梁背后墙上根本不存在的字。“看到那八个大字没有?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呸,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诚心改过,承认罪行,我可以跟法官打个招呼,争取让你少判两年。”
“我不怕进监狱。”霍梁说,“有本事的话,你自己来问我要供词。”
他露出欣赏的眼神,从薛小颦的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都扎扎实实看了一遍,那眼神让薛小颦有种自己被视奸的感觉,她小脸烧红,仍然严肃:“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最喜欢长官这种类型的女性了,如果你肯使用美人计的话,说不定我会招供。”霍梁眼底笑意更深。
他真的是在诱惑她,而且诱惑的非常高级,没有丝毫色|情的意味。薛小颦觉得自己不能输!她豪放地绕过桌子走到霍梁面前,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衬军绿色衬衫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还有诱人的沟壑。
霍梁直勾勾地盯着。
薛小颦对他微微一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肯招供的话,就让你看更多哦。”
“……长官,就这么点儿可是不够的。”霍梁轻笑。“我的胃口大得很。”
薛小颦从桌子这边又转回自己那边坐下,“那我们不如从你杀死的第一个人开始讲起好了,你有兴趣么?”
霍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视线停驻在薛小颦的乳沟上,薄唇微微开启,道:“我第一个杀死的人,是我的父亲。”
薛小颦一惊。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个酗酒的醉鬼,喝醉了以后无所事事,靠打老婆孩子发泄。小一点的时候,我没有能力反抗,后来母亲离家出走,我跟父亲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终于,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决定杀死他。”
薛小颦瞪大了眼。
霍梁讲得十分逼真:“我先是准备了锋利的刀,然后偷了分量足够的硫酸,以便分解他的尸体。当然,我成功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杀人,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美妙,将一个完整的人剖开,取出他的身体组织,观察组成部分,这是一种科学。”
原本薛小颦以为他们只是在玩闹,可霍梁却说得很认真,认真到薛小颦觉得,如果他十五岁那年,自己没有出现在他生命里,让他放弃了那个可怕的念头,从此改正,这一切真的会像霍梁此刻妄想的这样,一字不差的发生。
她先是有点害怕,随后是止不住的心疼。这是霍梁的心病,他的心病因为她治愈,却又因为她重新起新病。没遇到她之前,他的心病是惹人厌恶的记忆。遇到她之后,他的心病就变成了他天生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这让他感到自卑和担忧,他迫切地想要变好,为的只是能更好的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