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呢?”,声音依旧没有半点温度。
“……我……痒~”,尚卓熙满脸黑线。
“你这没什么大问题啦,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几的人都会有的小毛病而已,何况是你们做空姐这一行的,没事多活动活动颈部,做做抬头什么的就好了,睡觉时枕头不要太高。”,尚卓熙说完就准备按铃喊下一位。
“诶诶诶,等等……”,汪诗俪红着脸拉住尚卓熙白大衣的袖子,快速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她名字坐牌下面的号码。
桌上的手机闪着光振动起来。
“那,这是我的号码,你记好了。”,汪诗俪赶在尚卓熙前一步拿起桌上的手机,飞快地在备注那里打上“l”三个字母,然后把手机还给尚卓熙,接着连忙按铃,替她喊道:
“下一位。”。
汪诗俪的动作一气呵成,尚卓熙拿着手机在原地愣了愣,医院里什么奇葩的人她没见过,但是像汪诗俪这样的还真前所未有,不过很快,尚卓熙就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去了,转而又投身于忙碌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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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几乎五年没有享受到这样美妙的音乐了……”,桌上的人感慨着艺术给他们带来的欣喜与舒适。
“安小姐,去年您在挪威压轴演奏的,李斯特的《爱之梦》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现在还记得呢。”,埃萨先生双手比划着,然后举起酒杯。
“是么?让埃萨先生记挂如此,楚婕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呢。”,安楚婕与他轻轻碰杯,开玩笑地说到。
“我代表德国古典乐界,诚邀安小姐五月份来参加詹姆斯莱诞辰200周年的大型音乐会,你可以担任独奏,怎么样?”。
饭桌上总是谈合作谈项目的好地方,再高雅的艺术似乎最终也要为世俗服务。
“埃萨先生能这么说,自然是楚婕的荣幸,我到时候调整调整时间,看看能不能安排得过来。”,安楚婕有些抱歉地说到。
能受到这样的邀请,没有人心里是会拒绝的,只不过这几年来的摸爬滚打,也让安楚婕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要让别人感到你的时间是无比宝贵而不可多得的,这样别人才有可能在你把珍贵的时间交给他的时候,给予你等价的珍惜与尊重。
“哦?难道这几个月,音乐界上还有比这个重要的活动?”,埃萨先生的手握紧了酒杯,他担心安楚婕会拒绝。
“嗯哼,那不一定哦。”,安楚婕笑起来,红唇皓齿,看得埃萨先生都不忍强迫她。
“好吧,安小姐,我期待你的答复。”。
两年前,安楚婕凭着在意大利的李斯特纪念会上弹奏了一首改编版的《staile》,一举冲进了欧洲人民的视野,霸占人们的耳朵,接着她又在挪威,波兰等地方参加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也开展过几次个人的独奏会,累积了丰富的经验,当然主要她还是在国内发展,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实就是,她在欧洲的知名度早已远远超过她在国内的知名度了。rl下面的音乐家有很多也是早期在国外出名然后才回国发展的。
“李先生,这杯我敬你。”,安楚婕平时的话不多,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在饭局上说大话的人,但是所有的事情她心里都懂,如果当初不是李先生说要见自己,那么她安楚婕是不可能走到今天的,至少,也不会这么顺利。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视所有向她垂头的橄榄枝,安安心心地呆在rl。
“楚婕。”,李先生欣慰地干了手里的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宴席散了后,rl的东道主们将客人们安顿好,李先生让安楚婕留了下来。
“楚婕,随便坐。”,李先生站在沙发后面说,他的办公室不大,很干净,有点像家里的房那样的感觉。
“没事,刚吃完坐着难受。”,这么久了,安楚婕的尊卑理念还是一点都没有随着关系的亲近而弱化。
“楚婕,我让你坐你就坐着,不要把我当领导当上司,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坐下,我想跟你像朋友一样聊聊天儿。”,李先生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虽然黑白交错,但是尤为精神。
恭敬不如从命,安楚婕坐下,认真地看着有些心事的男人。
“楚婕,公司给你的压力大不大?你实话告诉我,这里没有别人,没事的。”,李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沏茶。
“压力不大,李先生。”,安楚婕微笑着,实话实说。
“那就好,给,喝吧,这茶是苦味最淡的,很清香。”
“谢谢。”,安楚婕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吹了吹。
“像你一样,”,李先生笑起来:
“我指的是,楚婕你很干净啊,我看你,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男人,怎么?你是一直没碰见合适的还是……我发现你跟齐总走得蛮近的。”,李先生也坐下来,双手合十相扣,肘抵在膝盖上,专注地看着安楚婕。
安楚婕抿了抿嘴唇,顺着李先生的话在记忆中搜寻着,自己好像是没有跟什么男人有来往,她笑了起来,说:
“李先生觉得我应该有么?”,茶液果然在口齿里留香,安楚婕完全放松下来。
“楚婕,你知道么?我有个女儿,她就比你小个三,四岁的样子吧……”,说着李先生的脸上不再有笑意,粗大的镜框压在他鼻梁上,在他眼底投下阴影。
“如果她还在的话,现在应该谈男朋友了,她长到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许我能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她跟你一样漂亮,也许,我会成为爷爷……”,李先生摘下眼镜,声音哽咽起来,安楚婕坐到他旁边,体贴地将他眼角的泪擦去。
“不好意思。”,李先生很少跟人提起这件事,每当她看到安楚婕,她总会想起自己的女儿,只不过今天突然就有感而发了。
“没关系,李先生,我也……很久没有见到我爸爸了,很久。”,这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