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贱妾的命任凭太后娘娘处置。’
陈氏见着眼前的人,面上挂着的笑意,适才觉得很恶心,明明眼前之人是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却不得不俯首称臣。
太后听闻这话,嗤笑一声,‘睿王妃莫非忘了?你的命本就是哀家给的。’
陈氏抬头,见人说话笃定的态度,双唇轻颤。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已经知道那本不见了?还是说……就在她手里!
‘睿王妃这样恨着哀家,哀家也该回点礼。’
陈氏见太后转过身,过长裙摆因转身角度像是一条蛇一圈圈盘绕自身,蛇头张嘴,獠牙尖锐,要置人于死地。
‘哀家刚听到人传来消息,好像是睿王府管家是皇帝的人?还是管家手里拿着账本来着?’太后拧眉,一手让信嬷嬷扶着,一手扶额道,‘哀家年纪大了,记不太清,头疼又犯了。’
‘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陈氏乱了分寸,回过神来,才发现,太后根本没把她放眼里。
是她病急乱投医,与虎谋皮,翻了船。
如果太后说的是真的,那……那王爷……岂不是因为她会被定罪!
不行,她要去前宫!
信嬷嬷见睿王妃一副魂不守舍却又急冲冲的样子,回身向太后禀告。
‘娘娘,睿王妃按照计划去了皇上那里。’
太后听闻,只是闭眼假寐,没有任何反应,可脸上表情却有一瞬柔和。
‘娘娘,那本既然到了我们手里,不应该毁尸灭迹吗?那上面也有指正您的,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一样罪责难逃。
太后睁眼,见信嬷嬷那满是花白的头发,却苦口劝说自己的样子,有些恍惚。
‘嬷嬷,你跟哀家最久,从出府到现在,哀家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水,就该越荤越好。
信嬷嬷闻言,也噤声不语,心中埋怨自己年纪大了,也开始心软起来,越活越回去。
‘娘娘,这样一来睿王便知道寿康宫算计他,会默认您是站皇上这边的。’
‘可这样他们才会痛苦加身,嬷嬷,你且瞧着这睿王会如何好好对他的睿王妃。’
大明宫,正殿。
‘皇上,睿王妃求见。’明威躬身禀报消息,臂间拂尘轻荡。
独孤乾执白子放于棋盘之间,也没抬头,只是冷声道:‘皇弟,你说睿王妃此时进宫所为何事?’
‘臣弟不知。’
坐在棋盘另一端的人,气定神闲,仿佛置身事外。
‘哦?皇弟也不知?’独孤乾眉目轻挑,像是玩心大起,好笑道:‘朕这今日倒是做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名字叫做‘引蛇出洞’。’
‘且参与的人,朕都给叫来了,只不过在偏殿,得等游戏结果出来了,才能见分晓。’
‘成王败寇,这游戏朕也是第一次玩,皇弟可不要扫兴。’
‘皇兄说的是。’柳战面带笑意,一时也没猜出独孤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按耐住心思,配合道:‘臣弟定不会扫兴。’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