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络之后,李杨对青年士的称呼,亦发生了些许的改变,从前辈变成了先生,如此称呼,显得亲近一些!
瘦削男望着李杨的背影,微微颔首,轻声称赞道:“好胆!竟没吓到你!”,说着,移步坐到了李杨的身旁!
放下简牍,李杨望向瘦削男,道:“先生有事?”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瘦削男长叹一声,迎着李杨的目光,与之对视良久之后,缓缓开口,悄声问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李杨与之卖了个关子,道:“您二位呢?”
瘦削男一脸笑意的点了点李杨,如实回道:“从冀州来,往辽东去!”
“常闻辽东人杰地灵,今日所见,方知世人所言非虚也!”瘦削男感慨道!
“常闻冀州藏龙卧虎,今日所见,方知世人所言非虚也!”李杨有样学样道!
“呵呵哈哈哈!”,瘦削男不顾正在沉睡的李虎等人,抚掌大笑道:“此番辽东之行,收获颇丰,不枉此行矣!”
瘦削男抬头看了看天色,嗟叹道:“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再去睡会儿!”说完,拍拍屁股,走了!
李杨缓缓合上简牍,转头望向青年士的方向,喃喃道:“吾等此番出行,收获亦不小啊!”
李虎与赤眉照例提前一刻钟,前来换岗,好叫李杨与韩豹多睡一会儿!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光放亮!
暴雨过后,空气清新,令人倍感心旷神怡!
李杨起身来至门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道:“神清气爽,吃嘛嘛香啊!”
轻轻拍了拍身旁睡眼惺忪的王良,轻声道:“洗把脸,清醒清醒,准备出发了,待会去马车里补补觉吧!”
王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道:“劳烦公子挂心,良还挺得住!”
李杨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此事就此定下,无需再议!”
王良微笑应诺,心里暖暖的!
良久之后!
李杨一行收拾妥当,正欲离开,身后却传来了瘦削男人的声音:“公子慢走!”
李杨循声回头,躬身行礼道:“先生保重!”说完,调转驴头,离开了残破不堪的酒肆!
望着李杨一行远去的背影,正气男缓缓开口,道:“此子谈吐不俗,非常人可比!”
“长公子人品贵重,凡夫俗子岂可与之相提并论?”瘦削男长叹一声,感慨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古人诚不欺我!”
正气男一脸皎洁的笑了笑,冲瘦削男竖了竖大拇指,赞道:“公与大才,慧眼如炬,吾不及也!”
“元皓说笑了!”
被唤作公与之人,背负双手,闭目陷入了沉思之中,回忆着初见李杨五人时的场景,自打踏入酒肆,他便暗中观察着五人的一举一动,初见自己时,五人未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居中之人泰然自若,其余四人皆各司其职,赤眉持刀守住门口,王良持刀护住车架,虎豹犹如猛兽般,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五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非常人可比!
从二人的对话来看,二人姓名呼之欲出,被唤作公与之人,姓沮,名授,字公与,乃冀州名士!
被唤作元皓之人,姓田,名丰,字元皓,同为冀州名士!
“宝刀,雕弓,精米,腊肉,身着精绢,脚踏丝履,身材高大,不似常人,气度雍容,世所罕见!综上所述,五人的身份便不难猜了!”
精米乃贵族专享之物,百姓吃不起,想都不敢想,或者说不配想(享)。
寻常百姓,皆以麦饭充饥,一日两餐,循环往复,生活毫无盼头可言。
麦饭难以下咽,十分难吃,李杨出于好奇心,吃过一次,但自那以后,便对其敬而远之,再也没吃过!
李杨五人所穿衣物,更是价格不菲,等闲士人,亦穿不起!
“辽东之地,卧虎藏龙,李氏三子,皆具龙凤之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田丰感慨道!
沮授摩拳擦掌,难掩兴奋之情,道:“辽东近在咫尺,咱们加紧赶路,争取早日抵达辽东,届时,定要会一会天下闻名的李辽东,我倒要看看,他老人家是否如传言说的那般,身高十丈,腰大十围,三头六臂?”
田丰伸手点了点沮授,大笑道:“休要胡说,当心被李辽东听见,将你抓去,剁了,喂狗!”
田丰话音落后,二人相视大笑,携手向北而行!
二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说话也就没了顾忌,所说之言,皆为同伴间的玩笑,并无恶意!
李满之名,辽东之盛,皆令天下士人心向往之,田丰与沮授此番前往辽东,便是想见识一番辽东的繁华,亦想拜会闻名天下的李满,若能在辽东郡谋个一官半职,二人自然欢喜,如若不能,便权当出门游历,顺便会一会自己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