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萧笙不解的问道。
梁通达无声的透了口气,道:“我刚刚说过,尊主现在肉身已经被牢牢的封印,况且残破不全,没有办法使用威力极大的杀伤性的法术,只可以使用一些扰乱你心智的法术,所以,我们只要是能抵抗住这样的攻击,便可自保无虞。”
“清心咒么?”
“若是那么简单,尊主就不会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了!”梁通达瞥了萧笙一眼,接着道:“你觉得我九驼山的人不会念清心咒么?我师父的修为,已经算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了,这样的高手,念了清心咒都没有办法逃过这一劫,尊主毕竟是神秘的远古正神,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抗拒的了的。”
萧笙眼珠转了转,道:“你师父的那个随从,莫非是聋人?”
“不愧是萧笙,头脑还挺好使。”梁通达赞许的道:“诚如你说的,这位跟了我师父一辈子的扈从,正是一位天生的聋人,就是因为此人耳不能闻,因此也听不见尊主念的是什么劳什子东西,便免过了一劫。”
萧笙看了一眼笑的正得意的梁通达,不由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缩了缩脖子,道:“我说老伯
,你不会是,想要把我的耳朵给刺聋了吧。”
梁通达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似笑不笑的看着萧笙的脸,很玩味的笑道:“我们可是又约定在先啊,完成这件事,我可以保证你的性命无虞,但是没有说不准你变成聋哑或者残疾啊?”
萧笙顿时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丢掉了手里的宝剑,指着梁通达的鼻子道:“梁通达,你怎么这么老不知羞?竟然跟我玩这样的字伎俩!跟你说,这活老子不干了,什么他娘的狗屁天下苍生,干老子屁事!”
梁通达看见此刻萧笙的样子,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这件事又是全凭萧笙自愿的,就算是萧笙不同意,梁通达也是无可奈何,原本紫涨的脸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悄声坐在了萧笙的身侧,道:“你的一念,关乎天下苍生!”
梁通达的声音低沉而又威压,像是劝解,又像是命令,萧笙忍不住怔住了。
梁通达接着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年轻,所以一时你还理解不了,倘若我现在就是纯阳之体,我一定会为天下苍生赴死的!别说是刺破耳膜,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辞的!”
梁
通达站在明亮皎洁的月光之下,银髯随风飘动,月光照在他干瘪枯瘦的手臂之上,显得落寞寂寥。
但是就是这么瘦弱的老伯身上,萧笙似乎看见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气概,一种视死如归的英雄之气,萧笙不由的看呆了。
梁通达叹了一口气,站在拜月台之上,久久的眺望着远处的群山荒野,发出一声苍凉干亮的长啸,划破了寂静的暗夜。
片刻之后,一串火把沿着拜月台的台阶,朝着萧笙他们的方向涌了过来,火把形成的一字长蛇,着凉了黑漆漆的崖壁,走进了才发现,正是九驼山的剑阵300弟子。
三百人齐整整的站在梁通达的面前,躬身施礼,竟然不闻咳痰之声,梁通达望着这些门人,片刻之后,一声长叹。
天地万物仿佛永久的停留在这这一叹之中,风声似乎都停止了,只有一轮皎洁的月,千万年来都孤独的挂在了天际之上。
梁通达无声的透了一口气,道:“你们练了这么久的剑阵,现在,是该告诉你们实情的时候了,你们练习的剑阵,不是为了守护山门,而是为了结果尊主!”
在场的门人眼神里迸发出了一阵狂热,
目光热切,像是能喷**焰一般,一望可知,平日里尊主是如何作威作福的了。
梁通达接着道:“不过还有一件事你们并不晓得,为了防止尊主的法术,你们必须是要失去听觉的,否则剑阵还没有摆好,便会神智错乱,失心而死。”
梁通达的声音,就像是冬夜里狠狠的敲击一节铁典,铮铮的带着一丝金属的颤音,还透着三分的寒意,在场的人的身体,都不自觉的一颤。
“现在你们可以选择,是选择完成这件事,还是选择退出?”
梁通达目光审视着面前众弟子,眼神一片的火热。
鸦雀无声。
萧笙不阴不阳的道:“我说老伯,你这么让别人选,那个敢顶着你杀人的眼神,转身就走的啊?你要给一些承诺,我就不信你这仙剑宗里每一个都是圣人。”
梁通达听出了萧笙话里的嘲弄,淡淡的笑了笑,道:“当然,这个是资源的,你可以用九驼山掌教的身份保证,若是有人现在退出,我一定不予追究,就当今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说罢,便转过了身子,席地而坐,捻起一支香,了插到了铜鼎之中,道:“你们有一炷香的世间
做选择。”
说罢,便入定了。
萧笙也坐在蒲团之上,笑嘻嘻的盯着眼前的三百弟子。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还没有人离开,直到一炷香已经烧完三分之一,才有一名弟子走了出来,朝着梁通达的背影深深一躬,离开了拜月台。
有了领头羊,接下来跟着的人便多了起来,众弟子纷纷的离开,不过毫无例外的,都是朝着梁通达的背影深深的一躬,有的甚至还垂下了眼泪。
一炷香烧到了根部,一寸多长的香灰倒塌了下来,梁通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先是让他吃惊不小,但是片刻又满意的笑了。
只见拜月台上原本三百门人,此刻只剩下了不到八十人。
而这八十人,都是目光坚定,狂热的盯视着梁通达,道:“掌教,我们愿意助你完成大事!”说罢,齐整整的跪了下去。
这些人的忠心的勇敢,感动了萧笙,萧笙想着,若自己的麾下都是这般忠心之人,那么南疆便会像铁桶一般。
说罢,八十余人举起了双手,一股真气在手心凝聚,朝着双耳一拍,一声声痛苦的**,耳朵里面流出了鲜血,耳膜已然是震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