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汉城郡守府
南疆虽然名义上有六郡十八州,是乾元国所辖的领土,但是实际上只有一个郡守管辖着,说是管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除了临汉城建筑的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其余的村镇都是没有士兵把守的。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郡守陈太平正在房踱步,桌子上放满了案卷,都是近些年的收支账目,几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正守着油灯,计算着什么。这个时候,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走进了,匆匆的道:“郡守大人,南边两个州的赋税还是没有收齐,那两个州刚刚被漫溢洗劫一空了,整个村子连一粒粮食都没有剩下!”
陈太平焦躁的挥了挥手,道:“算了!收不上来就算了,大王已经将南越送给萧笙了,我们明日就带着所有的存,离开这个地方!一根毛都不
给这个家伙留。行了,退下吧。”
这个时候,一个记官站了起来,朝着陈太平微微的一躬身,道:“大人,既然我们不告而走,为什么还要留这么多账本在这里呢?”
陈太平叹了一口气,道:“都城传过消息,萧笙好像是和摄政王关系莫逆,我们也不好太得罪了他,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将这些假账放在这里,他也不一定能看的懂,就不至于弄到摄政王的面前了。将收入全部缩小,多做几笔支出,赶紧办!”
高太平现在心里一百个不高兴,自己在这个地方当土皇帝,离着都城十万八千里,上边也是鞭长莫及。就算是南疆这个地方再贫瘠,也总有一些油水能落在自己的口袋,虽然是郡守,实际上是裂土封王的待遇,慕容涉归将南疆送给了一个毛头小子,就相当于把这块仅有的一点肥肉都给抢了去,高天平心里就别提多窝囊了。
第二日,天刚放亮,郡守门前十几辆马车便整整齐齐的排列好了,郡守陈太平带着家眷,就像是逃荒一样,乱哄哄的钻进了几辆马车之中,临汉城仅有的四百守军,也都在城门之内列队,准备随时护送郡守回到都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校神色惊愕,跑了过来,施礼道:“郡守大人!大事不好!我们……城外……”
陈太平眼睛一瞪,道:“好好说话!天塌不下来!”
军校吞了一口唾沫,道:“我们被围了!”
陈太平顿时脸色狂变,急吼吼的问道:“谁?蛮夷人吗?”
“不是!看穿着,好像是官军,又好像是又一股麻匪在里面。”军校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陈天平忍着没有将这个军校踢翻在地,急匆匆的待人登上了城墙,手搭凉棚往外眺望,但见晨光的照耀之下,城墙之外,四个方队整整齐齐的列着,都是清一色的骑兵。手里举着长刀,在晨风中闪烁着刺眼的白光。一千多人军容整齐,都是纹丝不动,仿佛一千多头被铁链栓着的狮虎。见了这阵势,高天平吓得面如土色。
不过久经宦海的陈天平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站在城墙之上,给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领命,便悄悄的将四百多名守城的军士带上了城墙。陈天平清了清嗓子,朗声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堂而皇之的侵入乾元国国土,还围困临汉城?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敢视乾元国如无物吗?”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首先来敌不明,要盘盘底,然后再拿乾元国的名头来压人,震慑敌人一番。萧笙坐在马上,一声冷笑对樊雷和赵云天道:“我说二位将军,今天的场面可是不小啊!这要是传到我的那个朋友耳朵里,打了他的人,可是有一些不够意思呢。”
铁奎抹了抹嘴,无所谓的道:“这里的郡守叫做高太平,前几日我得道线报,说这个家伙不知怎的,开始提前收这一季的赋税,而且还收拾房,命人造车修路,我猜想,一定是遇到什么变故了,原本打算在那个山口劫了这孙子,昨天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成了我家殿下的领地,这些物资金钱,姓陈的别想带出去一分一毫。如果殿下就这么接管,我敢断定,这小子绝对会给你留下一个空城!”
三个人的声音很小,站在城墙上的陈太平见下面没有任何动静,不由的心里没底,有喊道:“叫你们的统领来回话!”
萧笙叹了一口气,给樊雷使了个眼色,樊雷咧嘴笑了笑,冲着赵云天挑了挑眉,意思是看我的,策马跑出了队列。站在城门之下,扯开嗓门道:“我便是这里的头儿,是跟着我家公子接管南疆领地的,我家公子便是萧笙了。”
听到了萧笙这个名字,陈太平不由得一阵懊丧,昨天的时候,一个幕僚提议过早点出发,可是南边两州的赋税还没收上来,便拖延了一天,没想到萧笙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陈天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城里的几辆装满了的马车。脑子飞速的转着。权衡了良久,笑道:“原来是萧先生的人马,恕我迎接来迟,我这就开城门迎接!”说罢,便消失在了城墙之上。
樊雷拨马回来,走到了萧笙的身边,道:“殿下,成了!我们这阵势,吓住了这家伙!”
萧笙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我跟你们打个赌,我猜这城门还要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开。”
“为什么?”樊雷和赵云天同时发问。
萧笙笑道:“这家伙忙了好几天,将赋税提前收了起来,这笔钱他是一定会想办法带走的,否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了?我猜,这家伙肯定是在藏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