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咏仁心虚地低着头,躲避着父亲的目光。
贾继昌怒吼着,“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是不是真的?”
贾咏仁抬起头,“爸,您别听友琴瞎说!没有的事儿!”
薛友琴指着丈夫大声吼着,“一年了!你一个人在房睡!为什么?我老了!不好看了!你去找年轻漂亮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桂早就提醒我了!你见了那个小记者,魂儿都丢了!”
贾继昌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
“走,去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家法伺候!”
三个孩子一起抱住贾继昌,“爷爷,别打我爸爸!”
贾继昌指着儿子,“我是说啥也没有想到啊!你看看这仨孩子!都是你的骨血!你忍心!你忍心!”
贾咏仁指着妻子,“薛友琴,你甭拿孩子绑架我!”
“哎!”贾继昌跺了一下脚,背着手大踏步走出门厅。
贾继昌跪在祠堂里对着老伴的牌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儿大不由爷呀!我对孩子们整天苦口婆心地教导,可是到头来一个个——我愧对列祖列宗,秀英你泉下有知该不会埋怨我吧?”
站在门外的贾咏仁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走进祠堂,跪在父亲身边,“爸!对不起,让您老伤心了!”
“你好好跟列祖列宗、跟你妈说说吧!”贾咏仁站起身,走出祠堂。
贾咏仁望着母亲的牌位流下眼泪,“妈,您告诉儿子,我该怎么做?”
薛友琴脸色蜡黄,额头上沁着豆粒大的汗珠,双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芳吓得慌了神,“妈,你怎么了?”
薛友琴强忍着疼痛说:“妈的老毛病犯了!药在抽屉里。”
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包气滞胃痛冲剂:“妈,我去给你冲药。”
“冲两包。”
“嗯。”芳从抽屉里又拿了一包药,下楼去冲药。不一会儿,端着杯子回到卧室,“妈,不热了。快把药吃了!”
薛友琴强忍着疼痛,坐起身,一口气把药喝完,皱着眉头躺在床上。 芳拉过被子给妈妈盖上,
“妈,等你好些,让爸爸送你去医院吧!”
薛友琴闭着眼睛摇摇头,“过一会儿就好了!我要睡一会儿。”
“妈,你睡吧!”芳掖了掖被角,走出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媛和钧一起来到姐姐的房中。
“妈的胃病犯了,刚吃了药。”芳拉着弟弟、妹妹坐在床沿上。
钧问:“大姐,你说爸爸、妈妈会离婚吗?”
芳咬下嘴唇:“不会!”
媛点点头:“爸爸、妈妈为了我们也不会离婚的!”
钧低下头,“现在,大老板都找小老婆。”
芳说:“爸不会!爸要是找了,咱们就给他搅黄了!”
媛说:“大姐说的对!不能让那个小老婆抢走爸爸!”
钧抡起拳头,“要是让我看见她,我就打跑她!让她再也不敢见爸爸!”
芳搂住弟弟、妹妹,“对,打跑她!”
大年三十晚上,林雨露给贾咏仁发了一条信息:春节快乐!她等了老半天也没见贾咏仁回信息。她仔细一看,她发的信息没有发出去。她拿起手机拨打贾咏仁的电话,电话也打不出去。
林雨露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想着:什么情况?把我加黑名单了?
此时的贾咏仁躺在房的单人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心里充满了矛盾:为了孩子们、为了年迈的父亲,理智告诉他应该斩断与林雨露的情丝。可是,一想到失去林雨露,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样疼痛!从小到大,贾咏仁的心还没有这样痛过!
大年初一,贾家祠堂里。
贾继昌站在高桌前点三支檀香,将檀香插进香炉里,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站起身开始训诫:“今天,我们全家人在列祖列宗面前进行忏悔。每个人都好好想想自己在这一年里的所作所为,我们做了哪些错事,要毫无保留地向列祖列宗承认自己的错误,做错了要及时改正,保证不会再犯,这才是真正的忏悔。”
贾继昌锐利的目光在儿女们的脸上逐一扫过:“咏仁,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待儿孙们走出祠堂,贾继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