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两个男孩走上前来,其中一个瘦点的男孩说:“老大,咱们三个人,他一个人,怕他不成!”
另一个胖点的男孩附和着:“对!老大!揍他!”
高个男孩在两个同伴的鼓动下,又重新嚣张起来。他飞快地冲上前来,朝着贾咏仁的前额就是一拳。贾咏仁敏捷地侧过身,躲开迎面飞来的拳头,用铁锤杆一挡,男孩被推了一个趔趄。后面的两个男孩又冲上来,想要抱住贾咏仁。贾咏仁挥舞着铁锤不让他们靠近。他知道如果他真的一铁锤砸下去,有可能出人命。
高个男孩似乎看出了他的顾忌,又猛地冲了上来,抱住他的腰。另外两个男孩趁机也冲了上来,对他拳打脚踢。贾咏仁抡开铁锤朝前面两个男孩的腿部横扫过去。两个男孩下意识地逃开。
高个男孩趁机松开手,随手拾起半块砖头朝着贾咏仁的额头砸去。贾咏仁头一偏,躲开了砖头,但被砖头的棱角割破了额头,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他顾不得疼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狂吼着抡开铁锤朝着大男孩砸去。
高个男孩被吓傻了,转过身只顾逃命。其他两个男孩跟在男孩甲身后,向前飞跑着,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贾咏仁放下铁锤,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对三,我赢!”贾咏仁自豪地看着林雨露说。
“钢筋卖了多少钱?”
“整十块!”贾咏仁的眼睛里放着光。
林雨露撇下嘴,“十块钱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值得吗?”
贾咏仁挺着胸,“值啊!太值了!你知道,那个时候十块钱相当于现在多少钱吗?一万块!我记得我把这十块钱给我妈时,我妈都哭了。”
“妈妈看见你额头上的伤能不哭吗?你那时候才多大?”
林雨露沉默了。
贾咏仁摸着额头的伤疤,“就是这块疤改变了我的一生。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是强者胜!我要做一个强者!一定要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要永远留着这块伤疤,每天看着它,提醒自己、激励自己朝着远大的目标迈进!”
林雨露点点头,“我饿了。”
贾咏仁打开食盒,把饭菜端出来。林雨露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贾咏仁笑着看着林雨露,“你慢点儿!别噎着!”
“我得赶紧回台里发稿子。”
林雨露吃完饭把饭碗放到食盒里,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擦着嘴。
贾咏仁握住林雨露的手,一双笼着雾水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林雨露迎着他的目光,抿着嘴笑着。
“雨露,我——”
林雨露打断了贾咏仁,“送我回台里吧!”
“嗯。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晚上,林雨露吃过药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她回想着下午与贾咏仁在一起的情景,回味着与贾咏仁相拥的快乐与幸福!在她的记忆中,除了父亲,还没有哪个男人抱过她。不,今天是她主动抱住贾咏仁的。她为自己的大胆感到震惊!
她心里的那个声音又在提醒她了!“林雨露,他是有妇之夫,你不能喜欢他!更不可以爱他!”
林雨露猛地坐起身,望着黑沉沉的窗外对自己说:“是啊!林雨露,你不能犯花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与此同时,贾咏仁躺在自家房的单人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望着天花板难以入睡。白天与林雨露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当这个年轻的姑娘搂住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了她!她才25岁,比自己年轻12岁,她还没有男朋友,而自己——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隔壁卧室的门响了一下,然后是踏踏的脚步声经过的声音,不一会儿,踏踏的脚步声又从门外经过,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
贾咏仁侧耳听着,知道这是妻子上卫生间。一想到妻子,贾咏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从开始建棉纺厂,他感觉自己就被妻子当成了空气。每天,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妻子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睡觉。孩子们平时都在学校寄宿,只有周末才回来,家才像个家。
他想着仅仅是因为建棉纺厂的事情让他与妻子产生了分歧,导致了现在的状况,还是自己和妻子都变了?他要不要跟妻子好好谈一谈?可是又一想,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主动放低身段?不行!决定不行!要是开了头,那以后怎么办?难道总让自己低三下四地去求和吗?
贾咏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干脆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棉纺厂投产运营了。接下来的一年中,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磨合。还有集团公司那边,他一直与王涛保持着联系,集团公司已经重组快半年了,表面看起来一切平静,这正好让他利用这段时间把棉纺厂的生产经营搞起来。
贾咏仁关掉床头灯,躺在床上,闭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