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屑,姜沉鱼倒是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我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还要让掌柜的亲自招呼,没想到原来只是个商贾之女,啧!”
“……”
哎哟我去!
这么特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呀!
“以前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买衣裳吧!要不我亲自带你逛逛,这里的东家是我的手帕交,你要是买不起可以赊账,我帮你说说,让掌柜的给你多宽限几日。”柳含烟得意地笑着,似乎奚落姜沉鱼能让她把丢失的面子找回来似的。
“柳姑娘!”方才同姜沉鱼一同进来的青年实在是听不下去,上前一步,道:“你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世子,你怎么在这儿啊?”
“姑娘刚才忙着耍威风,自然注意不到旁人……”青年面色一沉,冷冷地说,姜沉鱼拉了拉他的衣角,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自己能解决。
她这个人,什么都爱吃,就是不喜欢吃亏!
“柳姑娘,是吧,听你这么说,你好像跟这家店的东家很熟啊?”姜沉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是自然。”
“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呀!”姜沉鱼挑眉,笑道。
“不可能!”
柳含烟厉声喊道,“这家店是定远侯府的产业,一直交由姜家二姑娘打理,我与她情同姐妹,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
“谁告诉你这里是侯府的产业,又是谁告诉你这里的东家是姜落雁了?”姜沉鱼冷了脸,沉声问道。
“是……当然是雁姐儿自己同我说的,她还说我看上的东西,直接拿走便是,不信你问掌柜的,这还有假不成吗?”
柳含烟冷哼一声,争辩道。
“掌柜的。”
“小人在。”
“有这回事吗?”姜沉鱼板着脸,不悦地问,掌柜的赶忙解释,“东家,确有此事,前些日子二姑娘打着您的旗号,在铺子里来了一趟,将账面上的银两全部取走不说,连房里的金蚕锦缎也一并拿走了,至于柳姑娘之前赊的账倒是没有清。”
“哦?”
姜沉鱼拧紧眉头,痛心疾首地说,“前些日子我病了,便将铺面交给她代为打理几日,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监守自盗!”
“你是这里的东家?”
“怎么,不像吗?”姜沉鱼斜睨了她一眼,昂了昂下巴,“这铺子可是我的私产,同姜落雁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对您这样的客人,本店概不赊账,请您赶紧把欠的银子一并还清,否则我就派人将账单给柳大人送去,顺便问一问,有个礼部侍郎的爹,是不是买东西就不用付钱了。”
“你……”
柳含烟咬碎了一口银牙,见众人都在看自己,一时羞愤交加,赶紧让丫鬟把钱付了,然后冲出人群,头也不回的跑了。
“东家,那咱们那些银子和布匹……”王掌柜试探地问。
“……”
姜沉鱼长叹了一口气,拿起帕子摁了摁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委曲求全地说:“算了,她毕竟是侯府的二姑娘,又替我在父亲和母亲跟前尽孝多年,银两和布匹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只要她开口,我也是舍得的,只是没想到……哎……算了,不说了。”
“可是……”掌柜的欲言又止,他是个直肠子,心里憋不住话,“东家,只这一间铺子倒也罢了,只是其他的铺子也都被洗劫一空,就连您名下那些田庄今年的收成也全都被……明年秋收之前,咱们那些伙计都吃什么呀?”
“什么?”
姜沉鱼脸色煞白,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主儿。
众人见状,纷纷表示同情,不乏有正义之士建议她报官。
“多谢大家好意,姐妹一场,不该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叫父母双亲为难。”姜沉鱼含泪道谢。
姜沉鱼见也是见好就收,疏散了人群,店里也恢复了秩序。
原本她就没打算把姜落雁扯出来,只是想杀杀柳含烟的威风,没想到掌柜的那么配合,观众们又那么想吃瓜,自己又表演欲爆棚,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这舆论效果应该够姜落雁头疼一阵子了。
老娘的东西可不是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