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芙就把收了鬼侍、还遇到鬼婴的事捡重点跟丰九宇复述了一遍,顺道问他:“诶,你当时跟我对话,好像就是直接能在幻境中听到你的声音,这是怎么做到的?”
丰九宇蛮得意:“这就是‘灵台共振’啊,我能通过共振感受你的状态,并且时时传递消息。不过这种法术可不是谁都能会的。”陈芙想了一下,问:“实时监控?”说完了自己就白了脸,这种监控比摄像头厉害多了,连内心活动都能监视,怎么想都不寒而栗。
丰九宇看她表情变化,解释道:“不是实时监控,你想哪儿去了。我能感受到你的灵台有外物入侵,但是你的秘密我是不会知道的,即便我现在在你灵台里面,如果你不想我也很难窥视。”陈芙瘪着嘴,心想来而不往非礼也,就问:“我也能到你的灵台里吗?”丰九宇摇头大笑:“你什么时候位阶能高过我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灵台共振作为消息传递倒真的好用,不受距离的约束,岂不跟包月的家庭网通信一样?丰九宇无奈地说:“……你也真能想。首先灵台共振就不是谁都能会的,发起者要具有很高的位阶,被接受者要不位阶低要不就得心甘情愿;其次就是这个法术极其消耗灵能,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如此得心应手,想用就用。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顿了下,一字一句对陈芙说,“就是两个共振的人,必须要有很重很深的因缘,你懂吗?”
因缘这个词其实并不常用,所以陈芙就把因缘听成了姻缘,瞬间就脸红了,甚至感觉到这个房间都晃了下。以至于他话里的隐藏含义,陈芙根本没听进去。
房间晃并不是错觉,丰九宇抓住爬梯的铁柱稳定身体,眨了几下眼十分无辜:“你激动什么?这是在你的灵台里,你别乱搞啊。”陈芙又羞又恼根本说不出话来,丰九宇却转着眼珠想了下,突然捂着嘴笑道:“你该不会是听了咱们俩因缘重,就这么激动吧?不过你现在道行太低了,想‘灵交’还差得远呢,在这里搞真会出事,想干什么回到现实再说。”
房间晃的更厉害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别提有多尴尬了。陈芙觉得自己都快沸腾了:就算再不懂,也隐约猜到了他说的“灵交”大概是什么意思,简直不亚于白日宣淫啊!丰九宇也很识相地闭嘴,还装模作样咳了两声。
陈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除去这人本来就没个正形,但陈芙却觉得在灵台幻境里的丰九宇,好像更加活泼,更加贱兮兮的,这让她想起来她过去的一个同学,就是那种现实见面不说话,在网上发言完全骚浪贱的人。
思绪飘扬让她暂时恢复了理智。陈芙叹口气:“你没事少来撩拨我,我现在很认真地说,我是个正经人,我对你没什么不良想法,你也不要对我有什么不良想法。”丰九宇听罢笑而不语,弯弯的眉眼让陈芙觉得他此时应该挺开心的。
算了,跟他认真就输了。
回归到正题,丰九宇就说:“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在这里找到潜伏在灵台里的那个家伙,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鬼婴。”原来鬼婴的母亲难产而死,婴孩在肚子里已经逼近瓜熟蒂落却依然胎死腹中,灵魂因为并没有完全成型所以既不能转生也不能化鬼,就等于变相被封印在了棺材中的母体里。直到最近才突然被唤醒,急切想要找生人附体,闹出来诸多诡异事端。 这种事其实非常罕见,本质也是因为这个婴孩的灵魂被转生的灵台附体,本身正常出生也没什么事,却因为胎死腹中才造成这种结果。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关于转生的事。丰九宇跟陈芙解释,转生并不像过去俗世认为的灵魂直接转世投胎之类,其实只是灵台的转生。
“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现在存在的,还是曾经存在的。”丰九宇说,“所以如果灵魂选择转生,其实是放弃了自己的意识,只让承载着部分记忆的灵台进行转生,而灵台入住新的灵魂后,会逐渐和新的灵魂融合为一体,只会带着前世的部分记忆,甚至都不会有记忆,但是却拥有所有前世的灵能积累。所以有些人出生就带了极高的灵能,根据属性不同,也会引导他们走不同的道路。”
他说的没错,有些人出生就带有仙缘,比如沈岐童就能少年得道;而有些人却出生就带着魔缘,作恶得心应手。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转生其实也是灵魂消逝的一种方法。那么说选择转世的灵魂应该不太多。”陈芙感慨。“你说的很对,转生就是很少部分的人,大部分还是想要化鬼继续修行,只不过最终都会变成别人口中的食物罢了。”丰九宇满意地点头。
龙伏山墓园的鬼婴,就像在在天道之中稍微卡了个“g”,既不能化鬼也不能转生,且因为转生的灵台过于强大,又被保护在墓园这种鬼气阴森的地方,偏偏大环境又是仙气充盈的名山古刹,所以既没有消散也没有被别的鬼吃掉。“化鬼、消散、被吃、转生,这些都没有,就等于被封印了。”丰九宇掰着手指头,说:“极其罕见,如果不是你今天来,我真的打死也想不到还会有这种事。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它恰好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或许还是最难找的一块。”他说完,十分满意地冲陈芙点头,就差给她鼓掌了。
陈芙觉得这也太巧了,简直匪夷所思。丰九宇却清楚地知道,天道之中并不存在巧合,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安排使然,也就是说,他想要找齐全部的东西,恐怕就必须利用陈芙才行。
“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是转生的灵台吗?”陈芙听了半天也基本理解了大半。
丰九宇点头:“你很聪明,说的很对。我要找的就是某些转生的灵台,它们都来自一个强大的魔体,如果不找回来,恐怕会有大麻烦。”
“某些是多少?”陈芙还以为他就找一个东西,刚觉得微微松口气,却听他说“某些”,一下又泄了气。
丰九宇也叹息道:“至少五块,具体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它们都会幻化成身体的一部分,收集得越多,就会越拼的齐,到时候就知道缺哪些了。”
陈芙总觉得这种事好像在哪里听过,就跟什么小说里的情节似的……反正就是极其离谱,她并没有全信。